看岁淮这郁闷的样子,他了然,“没捡回来?掉了几张?”
“一张,我看见它掉狗窝里了,就之前我俩一起在网上买的那狗窝,给大黄睡觉的。我下去没找到,盈盈说应该是被人捡走了。”
周聿白睨了下垂头丧气的小姑娘,好笑了会儿。
站台外的雨被风吹进来,砸在岁淮的侧肩上,他看见了,伸手把人往自己怀里这边揽了揽。
岁淮毫不设防地撞进周聿白怀里。
温热,滚烫,胸膛随着呼吸起伏。
她怔了下。
同以前的每一次一样,在这种毫无别样心思的肢体触碰里,心跳依旧在下一秒疯狂加速。
直到头顶冷淡的嗓音,毫不留情地打破了这份隐秘的悸动。
“你哥我明天带你去要钱。”
周聿白
老槐街是近几年政府规划拆迁的地方,昨天岁淮掉钱的天台就是其中的一栋老旧建筑。
因为没什么人,岁淮跟周聿白用做自己的小金库基地,两个人时常找着什么赚钱点子了,家离学校远,就来这里哼哧哼哧地干。后来这地方被章盈还有其他几人知道了,说这是周聿白和岁淮的小金库窝藏点,也都跟着来。久而久之,就从两人的小金库基地变成了几人小分队的秘密基地,平时没课的闲暇时候,个人就来这里躺着,谈谈天,谈谈地,左右十七八岁的少年们都有一颗天马行空的心,在自己的小小王国里构建一个浪漫主义。
连着数天的夏雨,难得在今天清晨停了。雨后初霁,松软的泥土夹杂着青草的清新。
怕没晴多久又下雨,岁淮拉着周聿白早早出了门。
意料之外地没看见那莽汉。
岁淮弯腰问了声旁边买上海青的阿婆,“阿婆,这个猪肉摊子今天怎么没开呀?”
阿婆眯着眼摇头。
岁淮又问了一下,阿婆摆摆手说不知道。她回头看周聿白,无奈地耸了下肩。
周聿白站在一边,头顶是樟树叶,翠绿的叶尖儿上还坠着水珠,滴答一声落在他肩膀上,晕湿了白t。他往里靠了靠,看着岁淮一脸无助的样儿,走过去拍了下她的肩:“你真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啊。”
岁淮:“什么?”
“看着点儿。”
周聿白单手揣兜上前,半蹲下身,挑了一小捆上海青,有模有样地掂了下:“阿婆,菜怎么卖?”
“一斤十块。”
“阿婆,不厚道吧,”周聿白懒洋洋地笑,“我前两天买才一斤四块。”
阿婆撇了撇嘴,咕哝两声“小年轻还听懂”,报了个价格,周聿白还真把那捆上海青买下了,不过给的却是十块。见阿婆咧着嘴,他淡声问:“今天猪肉摊怎么没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