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伟立马否认:“怎么会!当然是盈盈最有气质了。”
岁淮:“我不清楚。她叫孟西沅,是周聿白爷爷和外公朋友的孙女,小时候跟周聿白一起玩过就认识了,但后来孟西沅出国了,就没联系了。她去年才回国,过年吃团圆饭的时候见过一次。”
“没劲,我还以为她跟周聿白有什么苗头呢。”章盈又问,“她学什么的呀,体态好好,舞蹈吗?”
“对,听说她妈妈是国家艺术团的。”
“怪不得,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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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孟西沅和周聿白一起下了楼。
两人在说话,孟西沅偏头讲着什么,周聿白点了点头,神色淡淡的,直到走到客厅,岁淮才听清他最后一句是:“知道了,一会儿出发。”
岁淮从厨房洗了一盘水果,端在手上,问孟西沅要不要吃,孟西沅笑着说声谢谢,拿了一个草莓。她走到周聿白边儿上,丢给他几个金桔,“出发去哪?”
“回钟家看外公。”
“……钟爷爷不是在京市吗?”
“孟老爷子回国了,外公来沪市看看。”
所以孟西沅才会出现在民宿,怕是钟老爷子知道周聿白在这里,正好让她来接。岁淮明白过来了,她抿抿唇:“那你今天还跟我们一起走吗?”
“周聿白。”门外的孟西沅忽然喊了一声,招手,“车来了。”
“知道了。”周聿白转回头,看了眼腕表,“时间来不及,你们先回去,晚上我看时间决定,早就回。”
岁淮听着,随手拿了个金桔扔在嘴里,一口咬下去,汁水在口腔里爆裂,酸涩不已。她艰难地咽下去,拿了个草莓咬碎才缓和那阵难忍的酸意,“这样啊,那我们先回去。”
周聿白:“今天下雨了,记得带伞。”
“下雨了吗?”岁淮还真没注意,民宿隔音很好,门一关,什么动静都听不见。
“雷阵雨。一会儿你们等雨小点再出发。”
嘱咐两句的功夫,周聿白已经收拾得差不多,衬衫外套,黑裤,脖子上挂着的耳机取下来,换好鞋,褪去这几天的闲散,整个人看上去沉稳内敛许多。周聿白即使这么一个玄乎的人,平时散漫,看上去没什么少爷架子,但是一到关键时刻,比如去回周家或者去见钟老爷子,这人骨子里的少爷模样就显现出来了,这时的周聿白连皮囊都透着别人攀不上的冷矜贵气,腰背挺直,站姿清冷,不茍言笑,淡漠地不易接近。
门打开,扑面而来的潮湿雾气。
果然如周聿白所说,下了一场雨。
雨中的沪市更加朦胧,大城市的建筑是冰冷的,连雨的味道都透着一股陌生的湿气。
岁淮不喜欢下雨天。
与上次周聿白回周家老宅的一幕极像,黑车停在雨幕中,管家从车边走过来给周聿白撑伞。唯一的不同是,车门缓缓打开,下来一个秘书似的女人,给孟西沅撑伞,怕她淋湿。
孟西沅和周聿白站在同一排,准备上车。
岁淮在民宿门口,远远地望着。
雨下的越来越大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看得人蓦地心慌,好像他这一走就再回不来了。
岁淮想起周聿白的u盘还在她这里,也就是这一秒,那点暗不见光的欲望顷刻间长成参天大树,明知道u盘不过是一个拙劣的借口,可这个借口莫名在岁淮成了最后一点莫须有的挽留希望,她冲进雨中,“周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