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萝道:“我是来救大当家的。”
戴品晞几乎要笑出声来了,“真是大言不惭!”
杨萝也笑,道:“我这个人从不说大话。”
“那你想说什么?”戴品晞陡然冷起了脸,目光如电盯着杨萝。
杨萝无视他狠辣的目光,道:“大当家可知,你今日领着这些无辜百姓冲击城门,依照我朝律法,该当何罪?”
阿周愣了愣,“什么罪?我们只是想进城里去,有什么罪?!”
闻言,戴品晞的脸色更沉了些。
杨萝道:“或许你不知道,但是大当家肯定知道,袭击关卡城防,黥字流徙三千里,服苦役十年。”
戴品晞道:“阿周,她是官府的人,官府的人巧言令色,难道你要相信她吗?”
阿周被这话一激连忙表忠心道:“我自然和大当家站在一起,官府的鬼话怎么能相信?都是说来唬我们的!”
杨萝兜着手笑,“我也没穿官服,没佩玳瑁,何以见得是官府的人?大当家可不要冤枉好人。”
“那你做什么帮官府说话?”阿周怒目圆睁道。
“我可没帮官府,我可是在帮你们啊,”杨萝真心实意道:“不然方才,我就往你们大当家的脑袋上投剑了。”
阿周气急败坏,“你这个女人还想害我们大当家,真是恶毒至极!”
杨萝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看向戴品晞,“大当家,您确定要带着这几千百姓,陪你一同去死吗?”
杨萝眼底透着森寒之气,语调却轻揉慢捻,不疾不徐。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戴品晞冷笑,驳斥道:“他们不进城,就会冻死饿死街头,连尸体都得给野狗充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1)。”
“赵聪为了防止他儿子的尸体腐坏而放的辟邪珠,一颗价值万金,于他是区区之数,于我们却是十辈子也赚不到的钱财。”
“凭什么达官显贵盘剥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却能在这巍峨城墙里吃香喝辣,而我们却连温饱也做不到。”
戴品晞抽出长剑,一手负背,剑尖直指杨萝的眉心,厌恶道:“滚开,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杨萝道:“既如此,我和你单独打一场,若你输了,便带着他们离去。”
“若你输了呢?”
杨萝抬起手勾了勾,“凭君处置。”
话音一落,剑光便已闪到杨萝面前。
在阿周眼里,二人的交手快如电光石火,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谁出了手,谁又格挡开来,一时之间难分难解。
阿生扯了一下看得入迷的阿周,咬耳朵道:“这小姑娘也忒厉害了,不用兵器都能和咱大当家打个平手。”
说话间,眼睛也没离开过二人。
“你傻吧,分明是咱们大当家占了上风,你没看那女人已经被大当家逼到墙根下了吗!”阿周鄙夷道。
杨萝确实已经被“逼”到墙根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