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硅胶管子一看还崭新崭新的呢。
刚在抢救的时候他就已经震惊过一回了,差点一句卧槽说出口,但因为忙着维持秩序就把这件事给抛到了脑后,现在才又想起来。
他发誓,他问这句话真的纯粹只是好奇加疑惑,并没有探究什么的意思。
现在一想,好像……自己似乎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他清了清嗓子:“如果不方便说,也可以不用回答的。”
每个人都有秘密,也都有保留秘密的权利。
徐清麦转过身来,认真的道:“并没有不方便,但我的确还没有想好。我保证,等我想好了,我一定会原原本本的全部都告诉你。”
即使几年不见,只是经过这两天短短的相处,她也可以得出结论,那就是她依然可以信任他。但是,这种信任还不够,不足以让她一下子就托付这么大的秘密。
她不后悔自己为了抢救病人暴露这个秘密,也可以随便编个理由把这件事情敷衍过去。但是周自衡又不傻,这样做或许会适得其反。
抛去那些感情上曾经有过的纠葛,徐清麦并不希望她和他在这个时空里变成互相博弈和猜疑的关系。
他们是珍贵的同伴。
所以,思索几秒后,她决定坦诚,坦诚自己的“不信任”,坦诚自己的顾虑。
周自衡看着她清亮的眼睛,觉得她真的是一点都没变,还是像一只谨慎的小乌龟,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就把头给缩回了自己坚固的壳里面。
当然,他之前这样和她描述的时候,被她瞪了好几眼,说这是什么破形容,分明就是一头机警的小花鹿。
娇嗔的眼睛在灯光下满是星辰。
“笑什么?”徐清麦狐疑的看他一眼。
自己不信任他让他这么开心?
“没什么。”周自衡嘴角噙着笑,“这样很好,真的。”
他将她推着向前走,温和的道:“你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我没有那么强盛的好奇心。”
但他非常期待徐清麦能够将秘密告诉他的一天,并非他的窥私欲作祟,而是他隐隐有预感,那一天必然也是徐清麦再重新完全接受他的一天。
他曾经错失过一次机会,差点抱憾终身。如今,他愿意慢慢的等。
两人敲开周宅的门,周天涯小朋友的笑声传了过来,烛光透过窗纱将在院中投下剪影,居然给了两个异时空来客一些温馨的关于家的想象。
“到家了啊。”徐清麦情不自禁的喃喃道。
……
王婆子被送去车马行的时候依然在骂骂咧咧,知道回天乏术了之后便从骂声转为了哭声。
周自衡充耳不闻,将手中厚厚的书信交给商队的负责人:“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