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自衡去得不巧,管事正好不在。
小厮很抱歉的道:“管事去丹阳了,要明天才能回来。”
“无妨。”周自衡不以为意,他将手中的手工皂礼盒抛给小厮,“你将这个留给他就好,如果管事觉得还不错,让他来周宅找我。”
他说话的时候,正好旁边的马匹发出嘶鸣。
小厮连忙应下。
周自衡勒转马头,和杨思鲁一起出城去了。
小厮抱着礼盒,只看到他们的背影迅速的消失在视线范围,他苦着脸,小声嘟囔:“刚才周录事讲了什么来着?没听清……算了,反正把这个给管事就行了。”
路上,杨思鲁也在好奇的看着手中的礼盒。
周自衡哈哈笑道:“别琢磨了,那是拿回去给你家女眷用的,说起来,思鲁可曾娶妻?”
杨思鲁一怔,有些低落的摇摇头:“本已定亲,结果遇上辅公祏造反,她一家人在战争中遭遇了不幸……”
说到这里,他脸上闪过悲伤与仇恨。
周自衡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却正好问到别人的伤心事,任凭他平时能言善道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半晌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都过去了。”
他手里拿着马缰指向前方:“如今天下已定,日后必是千年难遇的太平盛世!”
贞观到盛唐,可以说是华夏历史上的传奇时期。
之前的太平盛世,百姓没有这时候富足,往后的太平盛世,也没有它万国来朝的气势。
杨思鲁也是年轻人,被周自衡话里的笃定所感染,虽然他也不知道周录事这份笃定是从哪儿来的,但谁不希望如此呢?
“希望借周录事吉言……”
两人加快了速度,往屯田奔去,唯有周自衡的那句话被风给送到了路边正停驻着休息的一辆牛车里。
赶牛的是个年轻人,看上去坚毅英武。
他对正在牛车上翻阅书籍的一位中年男人笑道:“父亲,您看就连这世间普通的百姓也都相信我大唐的未来一片光明。”
那中年男人作文士装扮,但手上指节分明,虎口有茧,一看就是握惯了刀剑的。
他闻言轻叹一声,看向长安的方向:“只希望有的人能够克制,不要闹出什么翻天覆地的事情来。”
否则,大唐的未来必然会迎来一片腥风血雨。
他的儿子闻言撇了撇嘴,带着些讽刺:“他们不过是怕了殿下功高……”
“住口!”中年男人厉声道,“这岂是你可以谈论的!”
年轻人看上去似乎还有些不服气,但还是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