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看却是愣了,那偌大的平房里,并排规整的椅子上居然半个人影也没有。
他往检票处走,挨着机器往大厅里看,不光是等候位没人,就连卖票窗口的地方也没一个售票员。
“鹿书白,你过来看,这地方怎么……”他回过头,先前和他一起坐着的人竟是也没了踪影。
前后不过十几秒,鹿书白即便要出站也不至于看不到个人。
地上的行李箱和旅行包也没了,这人居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鹿书白?”他对着空旷的火车站喊了一声。
然而没有人的地方,除了回声什么回应也没有。
阴阳朱雀(二)
不可能不打招呼就走,就算真走,那行李箱的轮子肯定也会发出声音。
南湫后退几步,短暂小跑后单手一撑,轻松翻过进口的检票机。
球鞋的落地声很轻,但在这没人的等候室里却显得特别响亮。
他拉了拉旅行包包带,站在进站处环顾四周。
成排的蓝色等候椅漆皮翘起掉落,支撑塑料凳的铁杆大部分已经生锈。右侧的购票玻璃窗粘着陈年污垢,上面的提示字也只剩几道胶水印。
走进购票处往里看,服务员的凳子以及工作台破烂不堪,灰尘积得三尺厚,还有连蜘蛛都弃之不用的大片蛛网。
这分明是一处废弃车站,火车怎么会在这种站点停靠?可是废弃的地方又怎么还会通电?
他回头看向刚才待过的露天等候区。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两排检票机器分明已经断电,而他和鹿书白坐过的地方,塑料凳都纷纷出现裂口甚至断裂到无法使用。
南湫不置信地往回走,然而就算再翻进去,里面的建筑物也仍然呈现破败老旧景象。不过最怪的还属他们下车的地方,那条能让火车行驶的轨道上杂草丛生,对面灌木疯长,根本不可能会有火车经过。
“见鬼了?”
他抖了抖敞开领子的黑色冲锋衣,表层布料结了片水珠,这是周围空气湿度太高形成的。
“!”
候车室进口处响起阵若有似无的钟声,声音隔得很远,像是在好几条大街外的山上。
南湫听得难受,只觉得那声音一声接着一声,让他昏昏欲睡。
身形微晃,他甩了甩头站直了。
再看时,周围的建筑物竟已是草植茂盛,那灌木密集的地方,或斜或竖地插着几个不足他腿高的石像。虽然姿态像极了庙里的佛像,可那披着古朴装扮的少女身形,分明与先前下车的小女孩儿模样相同。
他不敢多逗留,这火车站正在悄无声息地老去,说不定下一刻再转头,他就会置身在一片没有方向的山林灌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