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书白。”他叫他。
鹿书白长叹,缓慢地睁开眼。
抱着他的南湫在发抖,一双手没了温度,整个人如坠冰窖。
南湫闭着眼不敢睁开:“外面零下了,我没,没被子……你能不能……”
他顿了顿:“让我抱一下。取暖。”
鹿书白转过头,鼻息和嘴唇碰到了南湫蓬乱的头发。发梢偏硬,戳得他嘴唇发痒。
他把盖在身上的外套又往上拉了点儿,而后朝着南湫转过去,伸出胳膊把人抱进怀里。
想到这人说冷,又收紧了胳膊。
南湫的后腰肌肉紧绷,手指搭着,能感受到略微弯曲的脊柱。
“还冷吗?”
鹿书白的询问声近在咫尺,甚至能感觉到发声时喉结震动。
南湫应了声,只是声音里还带着颤。
鹿书白贴近他,轻柔低沉的嗓音近在耳边,隐约间还能感觉到温热的薄唇磨蹭耳廓。
“把手伸到我衣服里。”
“……”
南湫闹了个大红脸,觉得自己的老脸基本是丢没了。
鹿书白松开圈着他的后背,手伸进盖着两人的冲锋衣外套,精准的握住了他的手。
其实也没那么冷,只是打心里发寒,所以觉得刺骨难忍。
“不,不用了吧……”
南湫不敢抬头,明明刚才主动的是他,怎么现在反而他想退缩?
鹿书白这个人,好得也太过了些。如果现在能转头给他一巴掌清醒,他一定会感激涕零。哪怕骂一句“有病”,也好过现在。
鹿书白的衬衫下摆被塞在了西裤里,用皮带扣着,想把手伸进去就得把衣服扯出来。
但这么一来,不就……像个真的流氓一样!
南湫认命地闭了闭眼。
太温暖了,像深渊里的光,黑夜里的月晕,舍不得消失。
他的手被牵着放到了肚子上,隔着衬衫布料能感受到衣料下凹凸有致的腹肌。
身材很好,平时应该也是个喜欢锻炼的。
“要伸进来吗?”鹿书白继续问他。
南湫做了几秒钟挣扎,最后咬咬牙,把鹿书白的衬衫扯出个角,然后慢吞吞地伸进去。
没了布料相隔,手掌下的触感变得越发清晰。
温热的体温传到掌心,把那股刺骨的心寒渐渐消退。冰雪化了,身体松懈下来眼睛也变得疲倦。
出发前怎么就不知道好好备药?为什么就不能多配一瓶,为什么理所当然地认为火车下一站一定会有药店?
鹿书白伸手,重新抱住他的腰,让两人的距离变近了几分。
“脚冷吗?”他又问。
冷静下来的南湫越发不好意思,连忙拒绝:“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