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1842次列车发生严重脱轨,初步判断为轨道年久失修,可能存在人为因素,案情还在进一步调查……”
“f1842次列车……”
“f1842……”
南湫咀嚼着食物,把列车号默念了好几遍。
“你们怎么回事?走廊不打扫,卧铺也不整理?乘务员,乘务员!”
高跟鞋踩着地板哒哒地经过车厢走廊。
南湫迷蒙着眼被吵醒,耳中充斥着叫嚷的女高喊。
他艰难地坐起身,头疼地摁了下太阳穴,拿过小桌板上的眼镜戴上,视野总算清晰了不少。
“醒了?”
对床的鹿书白精神奕奕,对于列车的灵异问题似乎并没有像最开始说要换乘时那么在意,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倚在沙发里看小说。
而且昨晚的荒唐事仿佛就没发生过,与他打招呼,像和情侣一样自然。
南湫有些呼吸不畅,每次梦见小时候的事都会让他变得神经紧绷。睡了和没睡一样,醒来后异常疲倦。
小桌板上放着早餐,应该又是鹿书白帮他拿的。
两块面包一袋牛奶,上面还夹着张写了字的小纸片。
他拿起来看了眼,“别饿肚子”,简单的四个字,字体工整得简直快赶上钢笔字帖。
对面的鹿书白喝了口牛奶,优雅地放下,然后把书本翻页。
南湫往脸上拍了两巴掌,忽然想起在白炽城时鹿书白问他的那句“你是在问他,还是在问我?”。
“鹿作家,你家里有没有别的兄弟?或者跟你一样名字的堂表兄弟?”
鹿书白头也没抬:“没有。”
南湫点点头,也觉得这种猜测过于荒唐了点儿。
他离开鹿家的时候养父母并没有生二胎的打算,就算有,到了现在也得比他小上个十来岁。初中生年纪,不可能长得和面前这位一样。
“那个,那你有没有……”
“你是想问,我认不认识你小时候的那位玩伴?”鹿书白打断他,直截了当地说重点。
南湫干笑两声,拿过小桌板上的包子咬了一口:“应该不认识。”
那孩子死的时候才七岁,如果认识,他也该认识这位同名同姓还戴着同款平安吊坠的人。
鹿书白回答得极为随意,语气宛如和老朋友聊天:“认识,我认识你的那位童年玩伴。”
南湫瞪直了一双眼,手里刚拿的包子差点儿脱手而出。
“你们认识?”
他还待要问,门外吵醒他的女高音再次响起。
“我付了两张票的钱,你们居然一张床位都不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