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妃是懂怎么气人的。”孟清晚感慨了一句,论战斗力还是得后宫的女人。
“报纸的排版和句读都不错,朝中已经有人上书让在邸报中使用。”魏诀其实不喜欢在孟清晚的口中听到李贵妃的名字,强硬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罗太傅没有发飙吗?”孟清晚察觉到了他的小心思,不过没有在意。在她心里,他终究是不同的,他需要她,而她也慢慢地习惯了他,依赖他。
“他查来查去只能查到一星半点,便不敢轻举妄动。”魏诀深知他的秉性,语气轻慢,不把罗家当一回事。
“他敢动我就敢锤他。”罗家人身上的小辫子不少,一个罗二郎根本不算什么。
“你玩的开心就好。”监察司的手中有不少罗家的隐秘,魏诀放手让她随便折腾,折腾完罗家的还有何家的。
“陛下,你对我真好,你就不怕被骂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啊?”孟清晚感动了,一对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对自己掏心掏肺的感觉真好。
“阿晚说的不错,我只爱美人。”魏诀撩起她脸边的一缕长发放在手中把玩,一双昳丽的眼睛直勾勾t地盯着她不放。
“那陛下的江山就由我守护好了,上次的土水泥少府的人试验过说是效果不错,陛下,我觉得它可以用来修边关的城墙和地堡。然后,京城的几条要道也可以修一修。”孟清晚掰着手指头,粗略算了算,她售卖清凉油赚了不少钱,投入到自行车和水泥上,暂时还可以撑得住。
“阿晚喜欢就好。”他明明在谈情,她却将话风转到了国事上,魏诀有些不满,不过看她精神勃勃的模样……如果这样她觉得高兴的话,那他会给她最大的自由。
当然,自由的前提是她永远在他的身边,永远在他一睁眼就能看的到的地方。
次日,在京城引发热潮的报纸再次出现了,这一次故事的对象换了人,从无脸见人的罗二郎变成了那位幽默风趣的某某红姑娘。
原来这位红姑娘还是和罗二郎有渊源的,她竟然是罗二郎的大哥罗大郎房中的一名妾室。
彼时她还是家产殷实的商户独女,只因家里有一门技术赚了钱就招了罗家底下掌柜的眼,罗大郎既要人也要钱,她家敌不过,她就进门做了罗大郎的一名妾室。
可没想到两三年过去,她家的钱被榨干了,她也被看厌了。于是当家夫人借着罗大郎娶妻的理由把她给卖了。
“正正好就卖了十两银子呢,要我说罗二郎也不亏,说不定他拿的银子中不仅有卖我的钱还有我家的家产呢。”
“说句心里话,我倒觉得青楼楚馆比罗家还要干净几分呢。那就是个烂泥巴的腌臜地方,罗大郎就靠娶商户女谋财又害人。”
“还有那当家夫人,你说她为什么总是吃斋念佛吗?不知是害的人太多了害怕报应还是本身就是恶鬼投胎。”
“一口一个女子贞洁恭顺为重,一声一句万事以夫君为天,用来当做她的教条。你道她为什么总这么说吗?傻姑娘,等着你进府要你的命呢。”
“一家子吃的都是人肉,喝的都是人血。宁入青楼也不入罗家啊。”
红姑娘一番表面笑嘻嘻实际满篇血泪的述说直接将罗家拉入了粪坑,读过的人无不怒斥罗家人丧尽天良。
和罗家男子有亲事的人家慌了,纷纷上门退亲,就连已经结亲的闵家也气势汹汹地上门,理直气壮要罗二郎与女儿和离,带走了受尽委屈的女儿。
故事虽然没有点名罗家就是罗太傅家,可是熟悉他们的人家几乎哪里都能找到吻合的地方。罗二郎无子不中用,罗大郎侵吞商户家财,罗夫人待人严苛佛珠不离手,罗家明明起家不早排场却极大……
“肯定其中就有红姑娘的一份家财,这样的人家真是耻于为伍!各位,某决定凑钱为红姑娘赎身,先告辞了。”有不少人觉得红姑娘可怜,纷纷去青楼寻人,虽然人没找到,不过倒也救了不少悲惨的女子。
他们的行为得到了称赞,与此同时,罗家的名声也越来越臭。
京城所有的宴会都不再邀请罗家的夫人小姐,罗大郎罗二郎只要一出门,就必被人话里话外的嘲讽,甚至有大胆的人往他们的身上扔烂泥巴。
罗家的下人出府买东西,也有商户直言日后一针一线都不会卖给他们。
御史们也纷纷卯足了劲儿弹劾罗家,列出的罪状不能说是全都为真,但只要你派人去查,嘿,有九成都是真的。
罪名确凿,人心所向,魏诀毫不犹豫地处置了罗家,削官抄家流放三件套一出,罗家完了。
带着墨香的报纸也彻彻底底在京城火爆起来,孟清晚开始慢慢掌握这个世界的话语权。
“这就是得罪了皇后娘娘的下场啊。”任仲茂拷打了几个罗家的人找到被藏起来的陈老爷后,不禁出声感叹。
也可能是被罗家的下场吓到了,何嫔的娘家定西将军府老实地放了陈家一群人,装聋作哑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陈老爷一家人被威胁囚禁了一段时间,家财全部散尽,还陷入到被贵人灭口的惶恐之中,不等任仲茂开口,主动表示要迁去荒凉的西南。
老家松江府城他们都不敢待了。
孟清晚知道他们的选择后,用八千两的银子重新换回了昔日她给陈老爷的方子。她准备开一家洗护坊,着手改善这里的百姓糟糕的生活。
隔了一日,是温从知等举子参加殿试的日子。
陪魏诀上朝对孟清晚来说已经是熟门熟路,不过殿试当天她还是有些跃跃欲试,毕竟有段时日没见过温从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