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无所适从。
不知是不是越野司机透过后视镜,看清了她大变的神色,外形拽酷强悍的车头转了一百八十度,出乎意料地去而复返,重新泊来了身侧。
这一次,顾泽没再废话,直接解开了车锁,展臂推开副驾车门,“不怕被狼拖去吃了就上来。”
他声色敞亮,不容置喙:“赶快,我只给你三秒钟。”
搭车
有了刚才短暂的教训,随越不敢再踟蹰,一面道谢一面爬上了副驾。
但她心底高耸竖立的警戒与畏惧没有消减多少。
尤其车门一关,车身猎豹似地驶向前方,密闭空间内部只有他们,随越七上八下,死死拉扯安全带,隔三差五地瞅顾泽。
唯恐他有丁点儿异动。
顾泽猖狂地单手把控方向盘,另一只手随便往车窗一搭,很难不注意到她防狼一样的目光。
他烦躁地顶了顶腮,爆出一声轻呵:“难得想做一回好人,还被怀疑了。”
他猝不及防地出声,草木皆兵的随越禁不住发颤,怯生生望过去,结巴地问:“你,你不是好人吗?”
顾泽被她睁圆瞳仁,天真到傻里傻气的模样逗乐了,无所畏惧地说:“觉得我有问题,随时可以报警。”
随越抿了抿唇,为难地说:“我手机掉在上一辆车上了。”
顾泽怔了一瞬,忽而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捡起自己的手机扔给了她。
随越堪堪接住,迷惘无措地盯了须臾,迟疑着问:“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顾泽似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撩起薄薄的眼皮看她,破天荒地起了挑逗心思:“你还能吃了我?”
磅礴繁杂的思绪转至此处,顾泽大步走了进来,自来熟地从卧室转到厨房,再转去卫生间,偶尔碰碰衣柜,敲敲水管,一言不发。
随越立马止住胡思乱想,起身追上他,一股无名火聚上胸腔,濒临发作。
她不明白顾泽左右张望什么,但她跟着他走出去一段才发现,刚刚她填饱肚子的功夫,屋里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那些大包小包,令她苦不堪言的垃圾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仔细一瞧,顾泽一套纯色衣衫变得乱七八糟,沾染了好些灰尘。
随越不由卡壳,滚到嘴边的骂骂咧咧终是咽了回去。
顾泽好像把想看的都看完了,三下五除二地将她吃完的碗筷装起来,用口袋提走。
他这一趟来得莫名其妙,神出鬼没,随越一肚子狐疑。
唯一明晰的念头便是在他跨出去的后一秒,以最快速度反锁房门。
这里的隔音效果约等于无,门外的顾泽显然入耳了她迫不及待制造的响动,冷呵一声。
随越心头没来由地发虚,手忙脚乱地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