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意外总是不约而至,扫兴至极。
当他们关系变质,肆无忌惮地牵手拥抱接吻后,随越无意间听见顾泽和少有联系的父母通电话,了解到他会出国。
参加高考不过是顾泽拿到了纽约艺术视觉学院的录取书,百无聊赖之下的一时兴起。
他压根连志愿都没填报。
陆方池一门心思展开关于顾泽的个人演讲,没注意到随越神情细微的变化,话锋一转,又扯到了别处:“你别看我泽哥每天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模样,其实他怪可怜的。”
随越飘忽的心思被拉拽回来,难免惊异。
顾泽在她眼里哪里只是拽得二五八万,重逢以来简直是行走的阎罗王,压迫感随时随地扑面。
她翻烂字典寻找形容词形容他,也绝对不会使用“可怜”。
陆方池有理有据地说:“他爸妈太牛了,全是级别的大学教授,一个研究地质,一个研究历史,常年带着一帮博士生研究生在外面跑,泽哥很小就被他们丢在家里,说是锻炼他自力更生的能力,在我看来和让他自生自灭没多大差别。
“我之所以认识他,还是他半夜醒了,发现家里面没人,哭着跑出门找爸爸妈妈,被我那个只对外人心慈手软的妈捡回了家。”
两人走到教学楼底楼,暖气片正常运作的大堂,随越全身被无孔不入的暖意包裹,步伐不自觉放缓。
她对顾泽背后的家庭几乎一无所知,只清楚他父母高知,家境不错。
“后面长大了,他也不每天哭着闹着要找爸爸妈妈了,经常一个人在外面跑,我特想跟着他跑来着,他每次都把我从车上踹下来,忒无情忒狠心。”陆方池连连摇头,受伤至极。
随越彻底停住脚步,双目发直,眼前浮现三年前初遇的那一夜,顾泽操纵越野去而复返,同意她上了车。
这个时候,教学楼东侧的玻璃门发出吱呀一响。
何其突兀。
随越空茫地扇动眼睫,偏头去瞧,推动玻璃门,长身进入的男人又是顾泽。
玻璃大门被学生们想方设法擦得透亮,不会阻挡视野。
顾泽估计老远就瞧见了他俩,剑眉紧锁:“又聊上了?”
“聊什么?”他松开玻璃门沿,健步站来两人中间,锋利眼刀冷淡横扫,没好气地说,“加我一个。”
校车
眼睁睁看着顾泽踩着异常沉重的脚步,面色铁青地来到跟前,陆方池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平白无故地壮了怂人胆。
“好啊。”他眉梢雀跃扬起,故意应下。
顾泽眼尾压得狭长,飞去一记锋利眼刀,凉寒森森。
陆方池视而不见,越说越来劲儿:“咱们正好三人行。”
顾泽垂低的双手无声无息攥成硬拳,抬起就要去抓他领口,给他结结实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