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越反应须臾,明白“sy”是她名字的拼音缩写,“oon”自然指的是月亮。
除了放飞自我的微博,她所有账号都叫“一口月亮”。
至于“ay”的含义,随越禁不住怔了怔,扭头朝他望去。
顾泽大约看破她的疑惑,双臂再度圈紧她,贴去耳侧说:“阿依,哈语中“月亮”的意思。”
低磁的嗓音流入耳道,随越心头止不住地发软,塌陷一片。
粗狂随性的他居然在一个小号id上费尽了心思,每一个看似混乱不堪,毫无规律可言的字符,无不指代向她。
字字热烈张扬,又小心隐藏。
如此顾虑重重的卑微谨慎,完全不是他。
随越心底涌出一汩酸楚,挪动身子,正面趴回他身上,用力拥紧。
顾泽浅浅勾动唇角,一下下地抚摸她柔顺的长发。
随越一侧脸颊严密地贴着他,五黑发亮的双眸一眨一眨,瞅向不知道演到哪里的电影。
大屏幕上的男女主好似处于暧昧不清的阶段,双双坐到酒吧,你来我往地试探对方的情史。
随越忽地记起陆方池曾提及过的顾泽女朋友,抬起脑袋故意问:“过去几年,你是不是交过女朋友?”
顾泽稍稍一愣,颔首道:“嗯。”
随越胸腔莫名升起一股无名火,爬起来就要走。
顾泽及时拉住她,偏头去看她气呼呼,快要胀成河豚的小脸:“生气了?”
“没有!”随越坚决否认,“不就是前女友吗,多正常。”
顾泽瞧见她眼底的愠色愈发深重,忍俊不禁:“我那个可不是前女友。”
随越惊愕,回头瞪他:“什么意思?”
“老子一直有女朋友,”顾泽掐了下她的腰,不假思索地说,“是个小没良心的,叫‘随越’。”
——
一月上旬,在暴风暴雪中打响的期末考试结束了最后一科,随越这场漫长又短促的实习也将落下帷幕,眼看着就该离开齐巴尔,离开阿勒泰。
她和顾泽收拾好行李,将那匹枣红色的大马托付给巴勒恒,准备在一天早晨悄无声息地开车离开。
她向来喜欢迎面相逢,而不忍当面告别。
何曾料想这日上午,他俩刚把行李搬运到楼下,往日在这个时候寂静冷清的校园小道被一伙人乌泱泱地占据。
有学校领导,同事,还有以叶尔阿乐为首的学生群。
估计大家t都不想把离别弄得伤感,他们约定好了似的,一个个洋溢喜庆笑容,一如几个月前的初见。
他们手上拿了不少东西,一股脑地往随越和顾泽怀里塞:“带上带上,全都带上。”
“老师,还有我的!这可是我亲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