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去世前,她尝尽了晚年孤独,给人生留下满满的遗憾。
就像一句话说的:人生,不论你怎么选择,最后都要后悔。
既然都要后悔,这场婚礼也没有退路,那就暂且躺平,先保全两家颜面再说!。
原主跟江墨沉之间的事情虽然不光彩,但江家在百花城是有头有脸的,头一次办喜事,多少也得讲究一点排场。
苏凝雪婚礼上要穿的红色旗袍,也都是江家精心为她准备的,王蕾笨手笨脚的想给她盘个头,弄了半天也没有弄好。
苏凝雪抹完了烟粉,自己动手,三下五除二就盘好了,她头上的银簪是老太太给她压箱的,今天正好戴上。
王蕾就在屋里跟她说着话,没多大工夫,江墨沉被一群亲朋簇拥着进门。
他身上穿着一身军装,上面戴着属于他的光辉奖章,高大的身姿结实又挺拔,胸口的大红花那么的华丽鲜艳,衬得肤色白皙的他,浑身透着一股子斐然气质,简直就是一颗青翠的小白杨,俊俏的要命!
“走吧。”江墨沉对苏凝雪伸出了一只手。
这声走,他说的很冷,并没有作为新郎官该有的春风得意。
一会儿嫂子该等着急了
苏凝雪看着这双深沉的眸,犹豫了一下,才将手递给他。
这桩婚就是原主赖来的,江墨沉被硬按着头,不爽才是正常态度。
就在这时候,苏凝雪后院的邻居却说道:“诶,新郎官可不能就这么把人接走,得抱着,新娘子脚不能沾地。”
江墨沉听后,本就清冷的表情像是刮过风雪,但还是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将苏凝雪抱了起来。
男人扛枪的手臂生的很结实,掌心有着薄薄的茧,拖着不到九十斤的她,就像一个轻飘飘的物件儿,走的脚下生风。
苏凝雪隔着他身上的衣料,似乎能够感觉到他胸膛里的心跳声,沉稳、有力,他的呼吸带着一股的皂角香,细闻,似乎搀杂了一点烟草气味,并不呛人。
出门时,阳光正好打在他的侧脸,苏凝雪手臂圈着他的脖子,身体靠在他肩头,能够清晰的看见,他高耸如山峦的鼻梁,完美利削的侧颜,红润如桃花般的美人腮。
苏凝雪不自觉的轻轻动了动手,有那么一种冲动,想要找纸跟笔,将现在的画面呈现出来……
不过也只能想想了,江墨沉接亲用的是部队的车,威武的停在村口,他就这么一路将苏凝雪抱过去,将她放在座位上。
苏凝雪是村里第一个出嫁用汽车接亲的新娘,吸引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围绕着汽车,议论纷纷,有羡慕,就有嫉妒。
“听说苏凝雪是想勾引杨权不成才跳河的,人家好心好意救她,她倒好……赖上人家了!”
“怪不得呢,我瞅着新郎官都没有乐模样,敢情是不情愿!苏凝雪以后的日子能好过吗?”
“人家江家在县城有权有势,苏凝雪管那些?能嫁过去就是本事!”
车上,苏凝雪不用刻意听,也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她,与其给自己找不自在,她干脆两耳不闻窗外事,认认真真的享受一辈子可能只有一次的婚礼。
“车先别急着走,新郎官跟新娘把手牵着,我来给你们上月老绳,只要路上红线不断,以后你们两人的日子就会和和美美,白头偕老。”
对于这些繁琐的程序,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结婚习俗,苏凝雪可以理解,很配合的将手抬起来。
看着江墨沉的冷脸,她正担心江墨沉不肯配合,下一秒,她的手已经被一只温热宽厚的手掌握住。
一条手指粗的红绳用五彩线装饰,绑绳子的人生怕它路上松开掉了,在两个人的手腕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在最后打结的时候,江墨沉低沉的开了口:“不能这样绑。”
因为他的话很少,所以每一个字都显得掷地有声。
绑绳子的人一脸懵:“那得怎么绑?”
他抬起左手,利落的给绳子打了个结,程序看起来简单,但是普通人一时半会儿又学不会。
“好了。”
江墨沉目视前方,眼睛从始至终没有落给苏凝雪,但被迫与她捆绑在一起的手,却严丝合缝的握在一起……
苏凝雪也是后来才知道,打的绳结是军用结,新婚日说‘死’这个字不好,总之,那个结除非用刀子把绳子隔断,否则就别想轻易解开。
此下。
因为看热闹的人太多,汽车缓慢的行驶才出了村庄。
苏凝雪从上车前就被叮嘱出门后不能回头看,便一直目视前方,但所有的注意力,却都在与江墨沉捆在一起的手上。
因为捆得太紧,她的手腕都被勒出一道红印。
“别动。”江墨沉低低的嗓音响起。“你越动,它只会越紧。”
十分怀疑这家伙就是故意整她!
“那该怎么办?”苏凝雪问完才觉得这个问题掉智商,她们正在结婚,捆绳子是寓意长长久久,就算她跟江墨沉没有感情,也是不能随便解掉的。
毕竟,军婚不是儿戏,尤其像江墨沉这样的家庭,最注重声望,离婚会影响他的职业生涯,搞不好,他们俩真得捆绑一辈子!
“忍着。”江墨沉一记警告投来。
苏凝雪倒是想忍,但通向县城的乡路颠簸,骑车摇摇晃晃,导致苏凝雪坐不稳,一条绳子又禁锢她无法向另一边倾斜,便导致她的身体半靠在江墨沉身上,看起来有点像……倒贴。
这样近的距离,更能让她清楚的闻见江墨沉身上的气息,不自在的感觉,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