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深已经转身扶着丫鬟的手离开。
“你听我说,不是那样的……”胡蕴川急了,下榻时一脚踩空。
“啊——”
听见惨叫,蓝若深急忙带着丫鬟进了正屋,屋里小乔和小翠、黛岩已经把人搀扶起来,胡蕴川额头上肿了好大一个包,幸好没流血。
都这德行了,胡蕴川也抱住蓝若深不撒手,急忙在蓝若深耳边悄悄解释:“若深,你听我说,我没有背叛你宠幸通房,事儿是这么回事儿。”
蓝若深又心疼又生气:“一个通房而已,值得你害怕成这般模样?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何时阻碍你纳妾了?”
“不行!我必须解释清楚,否则就不上药!疼死我!”胡蕴川犯倔,熊抱住蓝美人。
蓝若深咬唇,到底没挣开他,哭笑不得:“真真是我命中的天魔星,快说……”
胡蕴川把杜黛岩的事儿说了,蓝若深心头压着的一块石头也消散了。
嘴上说的如何大度,但对着心爱的人,怎能毫无芥蒂的任由旁人来分享?
胡蕴川霸道:“还有啊,你凭啥不阻碍我纳妾?你必须阻拦!我只要你一个,别的人看你一眼,我都受不了,你也必须只要我一个,不能同意和别人分享!爱情就是排他的,自私的!”
胡蕴川坐着,蓝若深站着用细细的用小刷子沾了去淤肿的药膏,涂抹上胡蕴川头上的大包处,眼波潋滟,含笑道:“新奇的说法,是来自你那个时空吗?”
“对,你觉得怎么样?这个观点?”胡蕴川期待的抬头看着蓝若深,手臂以一种护卫疼惜的姿态抱着蓝若深腰腹。
蓝若深觉得这个眼神像极了幼年时他养的那条大狼狗,噗嗤一笑,殷红莹润的唇瓣,轻柔一吻印在胡蕴川高挺的鼻尖上,浓长睫绒下,乌黑琉璃大眼深不见底,掩藏的占有欲能把胡蕴川整个吞噬无数次,声线如碎金落玉盘:“我觉得,真乃金玉良言。”
过了两日,黛岩暴毙而死的消息传入绛雪轩。
张氏诧异,怒声质问:“就这么死了?”
皮妈妈赔笑:“奴婢去看过,死的透透的,身子都臭肿了,也按照您的吩咐找了人验尸,的确是突心疾去了的,竹园来人回您,问怎么办?”
张氏皱眉:“真真晦气无用的东西,随便烧了,薄棺一副,点个穴埋了就是!”
皮妈妈只觉得唇亡齿寒,转了转眼:“太太,多少把尸还给他父母,省的闹事儿,不消停。”
张氏不耐烦:“这点小事也来烦我,你去做就是了!”
她恨的把丝帕都揉碎了,想来想去,派阮嬷嬷将此事汇报给蓝老太太。
蓝老太太反而派蜜蜡来训斥一番。
“太太,老太太让奴婢传话来,通房打几个都不要紧,若是太太连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烦扰老太太,倒不如继续让大太太和三太太管着中馈。老太太说,太太不知道,这些时日,大爷和玉大爷卸了管家事,大太太和三太太接手,料理的可好了,爷们儿自有爷们的事,女人家不要不能帮扶还没事儿找事!”
蜜蜡说的很是辛辣直接,只差戳着张氏脊梁骨骂了,她一想到曾经的好姐妹南红被张氏泼脏水她就恨,借机公报私仇,偏她现在是蓝老太太最信重的大丫鬟。
长辈的猫儿狗儿都比晚辈本人体面,事关孝道,张氏还得陪着笑脸,欣然受之。
“瞧瞧老太太误会了不是?并非叨扰,老太太才是一家之主,我好歹也得过问一句,让老太太心里面有个章程,免得我自作主张,惹老太太不高兴,天儿还冷着,蜜蜡,辛苦你传话儿,皮妈妈,看赏。”
皮妈妈拿了鼓鼓的装着几个银锞子的荷包,塞到蜜蜡手中。
“谢太太赏,忠言逆耳,太太明白老太太向着您和四爷的心意就好。”蜜蜡接了赏赐,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后离开。
张氏气的摔了个瓷盏,眼圈红了:“该死的小娼妇,现在一个个的都欺负上来了!若不是看在那老虔婆的面子上,我早就……”
阮嬷嬷忙阻止:“太太慎言!老太太真是咱们这边的呀!”
张氏泄了气,那老虔婆虽然没少为难她,但也的确在她和她儿子败势之时,唯一还站在他们这边的。
皮妈妈好言相劝:“太太,咱们不能丢了西瓜捡芝麻!那李氏就要过门儿了,您得想个对策,不能让她怀孕,她出身高贵,享了平妻的待遇,这才是心头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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