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必说。”
大夫一来,势必会惊动许多人,沈怀昭也就不好留在屋里,眼下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这次,祝祁安也拿不准未来还有没有机会解释。
竖起一根手指落在沈怀昭唇前,祝祁安轻轻摇了摇头。
沈怀昭配合的没有再喊门外小厮,但依旧满目不赞同的望向他:“都这样了,你还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祝祁安压在地上的手微动,不动声色地摸到了从怀里落下的草编蝴蝶:“等我和你解释清楚。”
沈怀昭面色剎那沉下,在被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打岔之后,终于想起来了今日来永王府的目的。
她抱着胳膊,往后坐了坐,和祝祁安拉开距离:
“那你说吧,快点。”
祝祁安叹气:“我和黄姑娘什么都没有,硬要说的话,只因为你有些关系。”
沈怀昭满脸不信:“因为我?”
“她春朝花宴前,与我表明心迹,言辞激烈,怕她再与你为难,我便告诉她我们毫无干系,请她不要连累无辜。”
祝祁安捧起手中的蝴蝶,低声解释道。
沈怀昭第一次知道,黄宣宁居然对祝祁安有意,一时间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祝祁安:“我那时意识到我的纠缠会对你带来麻烦,已经准备与你疏远,表现的便决绝了些,或许让黄姑娘深信不疑。”
回忆了一下黄宣宁最后的嘶吼声,沈怀昭忍不住认同的点了点头。
确实是深信不疑没错。
也正因为黄宣宁格外情真意切,才叫她分不清其中真真假假,最后在心里埋下了一根刺。
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现,但实际上她已经信了祝祁安的解释。
春朝花宴那日,她就觉得祝祁安的反应有些不对,急转直下一般,上马车前更是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送了绿绮后便径自走了,一直到永王妃生辰前都没有丝毫音讯。
绿绮也是。
沈怀昭看了眼榻上放着的玄色古琴,还好方才弄翻茶几时没有伤到绿绮,眼下还好端端的躺着那儿,等着她物归原主。
沈怀昭望着绿绮斟酌了一下,终于找出了个合适的比喻。
像是老父亲托孤。
透着种死生不复相见的悲凉。
从前沈怀昭还想不明白那股悲凉究竟来源于何处,今日听了祝祁安一段解释方才明白,原来是他将绿绮当做最后一件礼物送出去了。
毕竟是最后,总归有点特殊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