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昭不可思议:“御林卫不是向来只护卫皇城安危?往年春闱守卫也不是由他们负责的啊,怎么会突然携旨而至。”
祝祁安眸中一片寒凉,冷然道:“我也想知道,为何顾指挥使会出现在这里。”
他方才瞧得清清楚楚。
为首的骑官,不是别人,正是口口声声说公务繁忙的顾延朝。
应变
御林军是皇家禁卫,虽然方才领队的人是顾延朝这个指挥使,但实际上,顾延朝并没有御林卫的直接调令权。
御林卫的直接调动权只掌握在两人手中,一位是身为当朝武将最高统帅的顾太尉,另一位就是陛下。
顾延朝策马奔腾而过时手中高举着明黄圣旨,他今日是奉帝命而来。
太阳的影子落在日晷正西处,分毫不差。
“我们得过去看看。”
沈怀昭当机立断的拉过祝祁安,招呼莹珠跟上,三人快步往马车方向去,两个车夫早在确认御林卫离开后就去牵马车,眼下已经整装待发。
沈怀昭一边走,一边同祝祁安低声交代道:“你今日没有理由在场,一会儿让你们家马车躲着点人,绕路先回永王府,你就躲在我马车上,不要露面,我们先去看看情况。”
祝祁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应下,声音比起早上见面时沉闷上许多,一听就有心事。
沈怀昭握着他手腕的手指微缩,行走间抽空看了祝祁安一眼。
祝祁安面容僵硬,剑眉紧皱,向来明亮有神的眼睛黯淡下来,满是思索。
马车停在距离他们不远的树下,车夫又特意驾车往前迎接他们,虽然觉得祝祁安有些奇怪,但还没待她问出口,二人已经到了马车近前。
沈家的车夫名唤杜叔,是从祖父还在时就跟着的老人,据说从前也是行伍出身,因为受了伤才来了沈家做工。
许是认出了方才那些人是御林卫,向来寡言少语,非必要不说话的杜叔破天荒的严肃建议道:“姑娘,我们是否回府?”
沈怀昭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
须臾之后。
两辆马车从密林深处疾驰而出,一辆外观较为低调精简的马车向繁盛热闹的平康坊方向驶去,一辆则反道而行,直奔考场。
出来时不觉得,回去考场的路忽然变得漫漫无所尽,沈怀昭搅着手,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忧。
一直沉默的祝祁安忽然开了口:“不必担心,应该不会有事。”
相识十几载,虽然骤然看见顾延朝,但惊愕过后,冷静下来想想就知道,顾延朝不会背叛他的信任。
与对陛下忠心耿耿的顾太尉不同,身为祝祁安好友,顾延朝在太子与陛下的争端中一直保持中立,甚至因为陛下进来越发肆无忌惮的动作,而感到不适。
永王妃生辰那天,太子妃悄悄登门求援,他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