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凑过来一人,笑嘻嘻的打趣,“小年轻就是粘糊,分开一小会儿就出来找来了,哪像我们,结婚几十年了,别说一会儿了,就算是不见了几十天,要不是还指着我做饭,怕是脚都不会抬一下。”
“嗯……好。”
孟笙笙笑着跟着她们指的方向走了,身后还能隐约听到几人在嘀嘀咕咕。
加快脚步,在前面树荫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孟笙笙跟着对方的视线看去,栓柱叔正和家里招赘来的女婿挑玉米呢,怀孕的草儿和她娘正在地里掰玉米。
累的很了,草儿就扶着肚子到旁边喝水休息去了。
“看啥呢,看上人家了?可惜了,佳人已经嫁为人妇,孩子都要生了。”
王川泽收回视线,一伸手,捏着孟笙笙的嘴,把人捏成了鸭子嘴。
“别胡说。”
“旺带我(放开我)!”
王川泽笑嘻嘻的把手放开,紧接着就把人脑袋一按,孟笙笙想报复都摸不到对方的人。
阴险的男人。
“我可没看中她。孩子嘛,你要是愿意生,我也愿意配合你。不过我不想犯错误,得先拿证再配合。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孟笙笙红着耳朵,一时激动,没注意在王川泽面前控制好力气,把人的手一捞,大力的啃了一口,血印子都出来了。
王川泽眉毛一扬,“小猫崽子力气还挺大。”
右手一转,就把人搂住了,控制住了孟笙笙的挣扎。
“卧槽,大你个头啊大!”
“不许说脏话。”
……
周丽慧阴沉着脸在自家地里掰着玉米,看到远处打情骂俏的两人,心口觉得堵得慌,越看孟笙笙就越不顺眼。早前找她借钱她不应,现在她失败了,赔钱了,在她面前来嘲笑她了是吧。
等着吧,重生回来的是她,她才是被命运垂青的人,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因为欠着黎镇一百多的巨款,周丽慧因为心虚,不敢去找他,即使黎镇主动来约她,也被她用各种理由拒绝了。
这天晚上,冯大炮在她家门口学了三声鸟叫,她悄悄的从家里溜了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找到原因没有?咱们的货还拿不拿得回来?”
冯大炮吸了一口烟,烦躁的踢了一脚旁边的木桩子,“闭嘴,别嚷嚷,老子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东西全都被公安局的那伙子人弄走了,还想要回来?你能干的过他们手里的木仓吗?不能就别哔哔赖赖。”
周丽慧被噎的说不出话,深吸了几口气,“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我咋知道怎么办,熊汉已经联系不上了,他手里还捏着纺织厂那边给的定金,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人给找到,把钱给人送回去,再给人赔礼道歉,否则纺织厂那边不会善罢甘休的。”
周丽慧皱眉,事情越来越糟糕了。
虽然她没主动联系过纺织厂那边,但是只要那边一报案,把熊汉那狗东西抓到,她和冯大炮谁都跑不掉。
“你知不道到熊汉老家在哪?”
“我已经让兄弟去他老家找了,咱们要是没找反倒让公安的人找到了,咱们就等着下半辈子在牢里过吧。”
周丽慧心烦意乱的从村口回来,看到远处有个踉跄的人影,跌跌撞撞的在村口晃荡。
她心里一惊,是谁?她和冯大炮被人发现了?
她靠近了些许,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也看到了这人的样子,是村里的羊子羊老头。
她没有叫对方,反而脚步轻轻的跟着这老头,她要看看这人是不是装的,是不是发现了她和冯大炮今晚的会面。
周丽慧一路跟着,看到羊子从家里拿出来了一把锄头,还没出院子,就被门口的门槛绊倒了,爬起来之后,又偏偏倒倒的绕道了羊子家后面的坟地里。
她就站在一棵树后头,亲眼看着这老头扛着锄头把自家祖坟刨了,刨了个坑还跳了下去。
周丽慧一惊,这是怎么了?怎么逼得这老头活不下去了还要埋了自己?这家情况不是挺好的,怎么背地里日子就艰难成这样了?
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去救人的时候,这老头又从里面爬了出来,又一锄头一锄头的把土填了回去,拿出来的东西在坟头上泛着光。
周丽慧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两步,终于看清楚了那泛着光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半个砖头大小的金砖。
眼见着老羊头挖了一会儿土就歇一会儿,从开始挖坟取出来一块儿金砖,再到把整个坟包填完,整整挖了大半个晚上,填完土就坐在坟堆旁,盯着那块金砖木愣愣的发呆。
周丽慧就躲在那块地角落的树后,直愣愣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眼看天要亮了,村子里的公鸡开始打鸣,羊老头才像被惊醒一般,没再待在坟地里,把金砖藏在破衣服里,扛着锄头回去了。
周丽慧的双脚发麻,僵硬的走路都不自在。
但是谁也不知道,她的心脏跳的砰砰的,脑子好像也在嗡嗡作响。因为一晚上没睡,额角隐隐作痛,眼睛也发酸,此时,各种声音在脑子里叫嚷,她也听不清脑子里的声音在说什么。
“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起来了就去院子里把鸡蛋捡了,顺带给鸡添点水,今儿个咱们该收豆子了,你这么大个人了,听点话,别再去县里了,别惹你爹,你爹这两
天累着了,火气大着呢……”
周丽慧跟游魂似的,她妈说什么,她就去干什么。蹲在鸡窝前,被刚下完蛋的母鸡啄了一下,她才跟三魂六魄归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