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泰然自若,手中握着的折扇轻缓展开,慢慢走至大厅的一处空桌处。
恰巧就在那人旁边,两桌的方向正好面对客栈大门。
门紧闭着,外面风雨依旧,溅出的水花打到高高的门槛上,怎么也进不来。
“掌柜的,来壶茶水。”
沈菁坐在木桌旁,拎起上面空空如也的茶壶,接着朝赵掌柜说道。
赵掌柜在那人旁边弯腰,接着说话,像是在请求。
只见他点了点头,赵掌柜连忙过来拿过茶壶到后厨给沈菁添水。
场上赫然只剩下两拨人。
赵玉鸣坐在简陋的木椅上,身上华贵的服饰,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瞧着沈菁一身白色襕衫,书生气的紧,出奇的冷静。
他心中道,分明是个书生,手中拿着的折扇面却是卧虎藏龙的战场画,这人真是有趣。
“啪!”
客栈的门被外面的风吹开,扑面而来的风雨猛然袭来,一瞬间压的人喘不上来气。
身后的仆从上前想要关门,却被赵玉鸣伸出的手拦下,只得慢慢退回原位。
&ot;万山浮动雨来初,今年的雨下的实在太大。&ot;
赵玉鸣看着风雨,眼中似有悲戚,接着说道。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沈菁站起身来,走至门口,看着飘摇的风雨回道。
赵玉鸣也走至门口,与沈菁走至一处,二人并列在门口,不知是在看雨,还是雨中奔跑的人。
恰好赵掌柜接了一壶热水回来,放到桌子上。
却见二人已经落坐到一张桌子上,他眼色灵活,急忙将刚接好的水壶放在那桌子上。
滚烫的热水在釉质的茶盏上冒出白色的水雾,二人相对而坐。
沈菁先开的口,她拱手做了一礼,赵玉鸣也回了一礼。
笑道:“小生姓穆,名单一个旭,进京赶考落第,是从京城去往岭南回老家探亲的。”
赵玉鸣也回道:“某姓赵,名覃,字玉鸣,早年也试过科举一途,但实在是不擅此道,只好回来清水县经商了。”
两人说完之后,相视一笑,举起茶杯,接着一饮而尽。
“不知穆兄的老家是在岭南哪里巧的很,我正要去岭南进一批货,说不准咱们还能同行。”
“赵兄客气,只不过我家那地方太过偏僻荒凉,只怕不是一路啊!”
沈菁轻叹一声,接着回道。
“无事无事,相逢即是缘。”,赵玉鸣畅快道。
门外雨打风吹,二人就坐在这客栈门旁,肆意畅谈。
从朝廷的军国大事文韬武略到市井小民间的骰子打赌,可谓相谈甚欢。
赵掌柜在一旁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着两人谈笑风生的样子也没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