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失忆时叫她拿捏住是因为那时他当她是娘子,在他印象中,自己的娘子自然是要珍之爱之,不让他受半分委屈的。
然而现在,他当她是骗子,本就不欲跳入这个自证陷阱。
“郡主,你与其在这里跟我谈这些半分证据都没有的事情,不如我们算一算账。”
冷然的语气传来,沈菁忽而眸色一亮,她等的就是这个。
祁渊见到面前人眼睛亮了亮,不由暗道后悔,他怎么就忘了,这人就是只狡猾的狐貍。
“好呀,你既然要跟我提陈年旧账,那我且问你,我们是不是未婚夫妻,除了名字,剩下的哪一点我有说错。”
祁渊一阵无言,听着这人小嘴叭叭地开始细数自己作为未婚夫的不称职。
还没等他反击,身后的门忽然被打开。
露出一张秀气清俊的面容,头上还有些许碎头发在上面耷拉着,像是刚睡醒似的。
韩冻打了个哈欠,睡眼微惺,揉了揉自己的眼角。
在看清沈菁的一瞬间,眼睛豁然睁大。
竟有几分心虚在,连忙又关上了门。
石桌前的两人看到这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么些年跟人打交道也算白活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刚才那股对峙的锋芒哪里还有。
祁渊叹了一口气,终归是自家人做错了事情。
“请郡主放心,我往后会多加管束他,不过此次的比试韩冻还是要参加,这很重要。”
又见对面没什么动静,祁渊又加了价码。
“这件事算我们定远候府欠您一个人情。”
沈菁抿了一口茶,看向坐在她对面的那人。
对视瞬间,祁渊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避开了。
看着她把玩着手中茶盏,也不知在对面那人在心中想些什么鬼点子。
事实上,沈菁的确在盘算些事情。
岛屿上被发现的蛊人研究先一步浮上水面,边境自然会有所戒备。
若要全须全尾地了解事情的经过,必然要与蛊庄合作。
这大赛的最终胜利者可是要蛊庄的一个人情,借此出手再好不过。
看来里屋这人是自己的强力竞争对手啊。
“行啊,既然世子如此大方,那我也不好不收啊!”
至于定远侯府的人情,沈菁仔细想了一下,觉得不要白不要,便接受了。
祁渊见着眼前女子眉目带笑,唇角弯弯,一副在他手中讨到便宜的样子,兀自在心头又叹了一口气。
沈菁好似看出了祁渊心头的叹息。
轻轻抬手抚上祁渊紧皱的眉头,好似要抚平少年所有愁绪。
“少年人皱眉叹息可是会变老的!”
好似一阵春风带着桃花袭来,花瓣轻柔地碰了下他的额头,还没等那阵微凉停留片刻,随后便很快离去了。
等祁渊再次回神时,只能看到沈菁离去的背影和裙摆,藏于石桌下的手攥紧。
似乎感受到窥视的目光,祁渊转头看向身后的趴在窗子上看热闹的韩冻,一个眼刀过去,全然没了刚才那副如沐春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