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卫和陈申饶是再残忍也没见过这场面,奈何一路人叫不了停,等蒋东海停下手找了个话题:“在这待一天了,我和申出去整点吃的,你在这看着人。”
等人走之后,蒋东海坐在床边肆无忌惮的抽烟。
徐振红眼做了好几次深呼吸,鼻腔里灌着咸涩的泪,蒋东海算准了他反抗不了,弹了弹烟头的灰悠然自得说:“想清楚了就跟我说,找人送来钱你日子好过多了,在这何苦呢。”
徐振一声不吭呼吸带着痛,汹涌的情绪如鲠在喉。
半个小时后,陈申和吴卫带着一堆刺鼻街边烧烤回来,手里还提了一打啤酒。
几人配啤酒吃着串聊得不亦乐乎。
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蒋东海随意摩挲把手拿过来,备注路总,什么什么总的,有没有钱他不清楚,这会打来八成是工作,蒋东海寻思这种人也要不到钱,搞不好对面还热心报警,他看一眼摁静音丢回床上。
这个时间点是谁不言而喻,徐振躺在地上,贴着地面的半具身子忍受着瓷砖的凉意,身子已经发麻。
电话一通结束,又来了两通微信语音,三人吃完了对面还在打,蒋东海不耐烦骂道:“什么死领导,催你爹的命。”说完直接将人拉进黑名单。
徐振还担心他会接,扫到这个动作才放下心来,路遇这会还在外地出差,通了肯定要费心思管他这边。
徐振心想,今天周四,他只请了今天的假,明天还有一天才是休息日,明天不去齐垣肯定会联系他的。
半夜蒋东海接了个电话,对面是催债的,他好声好气说了好几次会把钱送过去对面才挂电话。说来真可笑,绑架这种事都敢做,却不敢逃干净这“赌债”。
被关了一夜,直到下午,沙发上的手机依旧没有动静,徐振一口饭一口水都没进,身子开始吃不消,再加上本身免疫力就低,胃不好,简直无妄之灾,他盯着墙上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马上快五点,绝望宛若不断的潮水般漫上来。
蒋东海拍了拍手走过来,踢他一脚道:“抓紧找人送钱过来,老子有的时间和你混,你也不想这么难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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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垣这边结束总结会,路过徐振办公室问助力祁言:“徐秘书今天一天都没回来?”
“没啊,他没请假吗?”
“请了昨天的。”
“那不该今天没人啊,徐秘书向来严谨,怎么会犯这种小错呢,打电话问问?”
齐垣放在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他掏出来道:“这不巧了,正好打来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忙这么久了,多休息也是没什么的。”
电话接通,屏幕上的时间一秒一秒跳着,徐振紧紧盯着却开不了口。
齐垣喂了几声没得到回应,皱眉对祁言道:“没声。”
荒唐
徐振有一瞬间失神,居然在这种时候他只能给一个毫无血缘没有感情交际的人打电话,而那几千年传承在血脉里信念,在他脑子里咔嚓碎掉了,整个世界不声不响,却在他的枯竭的人生里振聋发聩。
“齐总。”徐振声音几近嗫嚅。他麻木地在心里盘算着措辞。
那边齐垣终于听到了回应,这语气一下觉得不对劲,回道:“我在,你说。”随后捂了下话筒支开祁言进屋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