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初瑾不太明白,就一餐饭的功夫,这个男人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不高兴的,托儿所的老师看见父母来接孩子,自然不会当着孩子的面说他们的不好,那种夸奖雪初瑾也就当做礼貌听听,不怎么当回事儿。
“小宝,3+3等于多少啊?”脑中闪现学院中还处在托儿所毕业的孩子做出的百以内的加减法,一名小朋友联合另外一个小朋友将其他小朋友都坑了一遍,导致整个托儿所的老师都来了,也没哄好其他被气哭的小朋友。笑着去问还坐在宝宝椅上乖乖吃饭的骆颜炔。
“等于六。”骆颜炔睁大那双幼圆的眼睛,小手小脚一起摇晃着说的。
“小宝真聪明,这都知道。”雪初瑾笑着给了自家儿子一个亲亲,拒绝了骆风炀的意见:“我看小炔现在这个样子挺好的,况且他才三岁,这么小就让他去学奥数,厌学了怎么办。”
雪初瑾有空带孩子了,但经过沟通,托儿班并没有取消,只是由全日制改成了半日制。骆颜炔得知自己平时可以晚一些起床,比其他朋友更晚到学校,有些急,用说话还不利索的声音急急的诉说自己的诉求。
“那就上午到两点的班吧,他在托儿班也有些小朋友。”雪初瑾通知道。
这一天伤心的只有骆风炀一个人。
“怎么,我退役回来了你还不开心吗?”不用再去思考战场上的生与死,不必再与战友在烽火前探讨未来,雪初瑾洗完澡回到房间,看到床上坐着的另一个人,身体下意识的紧绷,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退役了,不由的调笑道。
“没有。”骆风炀还没有洗澡,坐在桌前看着电脑上的档案,转过头,认真的看着自己刚刚沐浴出来的妻子,再把雪初瑾看的有些不自在,才一笑:“欢迎回家。”
这个场景让雪初瑾记了很久,一直到骆颜炔在父母的照看下逐渐长大,拍下了一张张记录成长的照片,画面中他笑着,身边永远有他的父亲和母亲。
骆家的一个房间里摆满了骆颜炔从世界各地赢回来的奖项,有数学竞赛,有英语比赛,还有钢琴比赛,以及小提琴的考级证明。
“我们的小炔也长大了啊。”把蛋糕上的奶油点上儿子的鼻尖,雪初瑾笑着说到。
十五岁的骆颜炔皱皱鼻子,眼神偷偷绕过母亲,看到站在他身后黑着脸的男人,在母亲转身看不到的角落冲他露出一个挑衅得意的笑。
雪初瑾从来不管父子二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毕竟这是他们父子友好交流的一种表现,是偶尔会在两个人气狠的时候上前给予一些开解。
十五岁的生日在骆颜炔以后的记忆中是他幸福结束的最后一个生日,也是他未来噩梦的开始。
“初瑾,白鸾回国了。”雪初瑾正在家中收拾房间内散乱的衣物,多年以来养成的良好习惯让她无法看惯家中被两个大男人糟蹋的样子,颜炔还好,自打她开始带之后也养成了自己收拾的好习惯,骆风炀那是说几次都不改,总能让她忍无可忍的开始收拾。
“嗯,我知道啊,明天的航班呢,怎么了吗?”雪初瑾知道这个人是自己老公高中时期的白月光,但她对于此时骆风炀身上透出的那种复杂的情绪更加有兴趣。
“我明天要去机场接她。”这不是询问商谈的语气,这是通知。
“那你接了她之后往栖安走,那里大家给她设置了接风宴。”收集情报是作为一个前情报员最基本的功课,虽然对于这名白月光情报的收集只是出于她的兴趣。
她想看看,这位白月光到底还能脚踏几只船。
双胞胎
办公室门口,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孩背着手站在那里,小心翼翼的看着那台打印机在电脑的作用下,把邪恶的字迹印在雪白的纸张上,然后再吐到命运的时候。
时不时的他们还会偷偷看一眼沉着脸站在打印机前的青年,在被发现之前,要偷偷摸摸的把眼神收回来。
一向对双胞胎平易近人的青年并没有告诉两个孩子,他在来打印室之前,已经在电脑上看到了双胞胎这次任务的执行成绩,来这里打印也不过是惯例。
“现在在我面前知道错了?”青年的声音很平静,但是两个孩子听到却免不了抖上三抖。小一点的那个抬头还想辩解,大一点的那个走神似乎已经在思考被赶出去之后,两个人要去哪里住了。
徐蔷薇看的好气又好笑,顺手理了理手上的文件,轻轻放到了一旁的办公桌上,随即自己也靠在上面懒懒的准备听两个孩子的证词。
两个孩子才七岁,准确的说今年的结业考核考完之后,他是要带两个孩子出去过生日的,现在还是六岁快七岁。
早上在送两个人去考试之前,他一心在考虑两个人的生日派对上要给两个人准备什么样的礼物。然后在下午他就收到了两个人在结业考核上的单次违规通知警告,直到现在拿着单子看着两个畏畏缩缩的小朋友,有一种恍惚在梦中的感觉。
“那个人坏!他骂人。”提起之前违规的事情,两个小孩子脸上都变得不好看,更不善言辞的徐愿带着些许愤怒的开口道。
“哦?”虽然知道这件事已经定性下来,但徐蔷薇作为监护人还是有必要搞清楚究竟是两个孩子的错还是对方的错,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那个人骂烈士,好难听好难听的话。”徐安的脸上露出一个难过的表情,揪着徐愿的衣角,和他你一言我一语的给监护人补充了整个事情的大致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