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么?”我挑了挑眉毛问。
“嗯。”他点头,也顾不上转头看我。
“喜欢马车?”我眯起眼睛,试探着问道。
“我……我没坐过、只看过。”他终于把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顿了顿,继续道:“原来马车里面是这个样子……跟、跟屋里也差不多……还比屋里要有趣些……”
我哈哈笑了笑,只是伸手捏捏他的下巴。
他门派里的事情,显然都是禁忌,我也不能去问来给他惹麻烦。
只是只言片语的,也能拼凑出个小傻兔的过去。
门规森严,他就只知道整日闷头在山洞里练武,连人都见不到几个,所以连话都说不利索。
后来便被派来保护我,每天也只能过着潜伏在王府的憋屈日子。别说马车了,恐怕连在房里好好睡一觉都是种奢侈。
不知道小呆兔小时候是怎么样的,是不是也样傻傻的,穿着身黑衣,在大街上看到马车,本来凌厉的小狼似的眸子会露出向往的神色。
脑中勾勒着小小兔的样子,竟然忍不住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墨少殇很快地就留意到我的笑容,有些凶狠地瞪了我一眼。
“来……”我的笑容越来越邪恶,把他瘦削的身子拉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王爷教你说话。”
“嗯。”他低低应了声,便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眯着眼睛,还是附在他耳边,耳语般轻声道:“来,第一句——王爷,傻兔好喜欢你……”
“你你你你才傻兔……傻子才,才喜欢你……”他气得三瓣的小兔嘴儿都有些哆嗦。
“咦?你不想学句,那我们换一句。”我故作惊讶,思考了一下,才慢条斯理地继续道:“那……王爷,抱我?”
“我、你、你……”墨少殇咬紧牙,使劲地瞪着我,小狼似的眸子里却闪过一丝委屈,他倔倔地说:“你……你就是不正经,天天、天天都跟你府里那些人做那些不正经的事……我、我都看到了!”
“是啊,你都看到嘛,我就是不正经……”我说到里,嘴角已经浮现出了坏心的笑容,把他的身子一下子压到柔软的兽皮上,手掌轻轻地摸上他细窄的腰肢,慢吞吞地说:“我整就是想干这些不正经的……”
他当然要挣扎,可是被我紧紧摁住,又不能动武功伤我,一时之间还真的无计可施。
直到我的手掌有些暧昧地移到他腿间的时候,墨少殇才有些慌了,他抓住我的手臂,磕磕巴巴地说:“不、不可以的……你……你答应我了……”
“我答应过么?”我故意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
“我答应过的……”他点了点头,大概是因为慌张的缘故,左手一滑,那小指尖微微露尖的铁刺竟然把我的锦袍都划出一道口子。
我看着他那僵硬别扭的小指,终于只是叹了口气,把他的左手握住,俯下身,温柔地低声问:“那……亲一下可不可以?”
墨少殇小狼似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看着我的眼睛,彼此的距离很近,似乎能听到他有些变快的心跳声,他小兔似的嘴动了动,终于断断续续地,轻轻吐出一个音节:“嗯,嗯……”
我侧过头,半侧着脸,轻轻吻上他那张小兔似的柔润嘴唇。
他的唇齿间有股甘草似的淡淡青涩清香,竟然一时之间让我想到在无边草原中肆意奔跑的小兔子。
他刚开始还是有些不适应地挣动着身体,最后那修长挺拔的身子却再也无力抵抗,唇舌脆弱地任由我进攻着,小狼似的凌厉眸子里也染上了一丝柔软潋滟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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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部三郡的路上,果然因为风雪的缘故,很多大道都堵塞行不通,于是车队也只能绕路而行,就样耽误不少时间。
北三郡是我的封地,这么慢悠悠地一路前行,我倒是好好游历了一把。
墨少殇大概是最愉快的那一个,他看什么都新鲜,似乎是恨不得马车走的再慢一点。
我马车上有着八龙戏珠的帐顶,很明显是亲王的标志,倒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劫匪敢来打主意。
府国的规矩,就是九龙代表皇帝,所以皇帝的御驾、龙袍上都会有九龙图案。
亲王低上了一级,便是八龙。
皇子再低上一级,七龙。
亲王的子嗣旁支是六龙。
再往下的,便跟皇室已经没了干系,绣几条龙也无妨。
就么顺顺当当地出了北三郡,进入府国最中央的中州三郡。
府国本来就是三大国中土地最肥沃,最富饶的国家,而中州三郡,位于整座神武大陆的中心,更是富甲天下。
被这富得流油的三郡成众星拱月之势包围着的,就是府都城——燕云京。
两个月后,我们一行人终于到达了都城燕云京。
中州三郡的气候显然比北部要温和得多,即使只穿着棉料锦袍也不觉得很冷。
下了马车,我不由抬起头,看向都城燕云京那巍峨壮阔的城墙。
全部都用边长一米的整齐方形玄武岩堆砌,那玄黑色的岩石即使在冬日的暖阳下,都昭示着粗糙而肃穆的气息。
城墙的最上方,挂着镶金边的檀香木匾,上面写着三个霸气沉凝的大字——燕、云、京。
到了,都城燕云京。
我的目光深沉地望向这座巍峨辉煌的城池。
围绕着燕云京的就是护城河,宽敞安静的河面已经结了冰,有几个穿着棉袍的小孩子在冰上欢快地打着滚玩游戏。
远远望去,城门两边的城厥望楼上,各有士兵持枪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