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想开了。”
谢义山耸耸肩,一下子靠在椅子上,松了口气。
“起初我以为斐兄为妖琉璃花才碎,所以在楼下时,我拿出琉璃花。但琉璃花没有动静,我想应该与斐兄无关。”
目光一转,江幸看向在吃小酥饼的陆观道。
“斐兄即愿意帮我,且容我说一句。”
斐守岁颔首。
“那个小娃娃身上带了煞气。”
争执
“煞气?”谢义山不解地挠挠头,“不是在说海棠镇吗,怎么扯到小娃娃身上了。”
江千念白了眼谢义山。
“琉璃花是纯净之物,不是随随便便能摔碎的,能让它一下子分崩离析的可能,便只有人界之外的鬼魅,亦或者本不属于世间的仙。”
江千念释然道,“斐兄说是要修复,我是很感激的。只是……”
字落,江千念拱手与斐守岁。
“谢伯茶学的杂七杂八识不得小娃娃的来路,我自小习的家法能看出一些。”
斐守岁接了江千念的话:“他非尘世中人,是吗?”
“……是。”
老妖怪早知晓了。
一旁谢义山碎碎念道:“什么叫杂七杂八啊,我与斐兄早知道了。”
“什么?”
江千念睁大眼睛看向斐守岁。
斐守岁朝其颔首。
“既已知,为何还要将他带在身边,要是个祸害……”
话刹在嘴边,江幸做贼似的用余光打量陆观道。
小孩子哪里知道是在谈论他,他就只顾着将糕点分成四份,吃完了其中一份,剩下的留给三个大人,而他自己就倚着床栏数褥子上的小花。
江千念摇摇头:“我只能察觉异样,参不透他的真身。”
“不打紧,”喝一口温茶,斐守岁客气一句,“还是姑娘的事情重要,小娃娃的先放一边罢。”
江千念叹息一气,也是不得不说了。她看着琉璃花碎片,那裂开的纹路正正好能窥见中心的粉色珠子。
粉色珠子发着微弱的光。
“我确实对斐兄有所隐瞒。”咽了咽,好似说不下去般,江千念停下嘴焦躁地喝一口清茶。
“你与我初次见面,这样也是常理之内,不妨事。”
“话虽如此……”江千念捏着茶杯,耳根已经有些发红,她悻悻然地笑了声,“要这么快揭穿之前的谎言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话落此。
谢义山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伸手猛地一拍江千念后背,没给江千念反应的机会,笑嘻嘻地对斐守岁说:“她就是个会撒谎但是不愿承认的小鬼,斐兄别介意,我先开个头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