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那桩案子你难道不知?”
“赤龙……”
“有利可图,方会入局,”
陛下看了眼桌上,跟随信件一起送来的,一枚小小补天石,“就算解竹元能被赤狐撼动内心,来宝殿见我,但孟章不来也没什么用,他可比解竹元犟多了。”
指腹贴在小补天石上。
陛下眯着眼:“等所有人都到齐了,好戏才会上场,有劳。”
西王母:“……你。”
“我?”陛下抬起头,笑道,“怎么,想留下同我下棋吗?”
“不了,”王母甩袖,连口茶都没喝,只落一句,“你最好能控制住戏台上的主角,不然一切白搭。”
“哼。”
……
莲花术法降落,眉心痣被完全洗净。
斐守岁来不及消化那风中粉莲的低语,就对上了陛下的眼睛。
凤眼。
与陆观道一样,可比陆观道深邃,看不到边际。
这样的眼睛,斐守岁不敢细看,不敢凝望。
那方才何意?
是故意叫他知道,还是为了什么?
陛下不回答斐守岁的问题,究竟是想带走陆观道,还是别有用途?
太难猜了。
看不穿的神,让斐守岁无法预料下一步的分岔口,该如何抬步。
他咽了咽。
一句传音再一次落入他的耳中:“把你扯进旧案,你可厌我?”
斐守岁抬起头。
陛下:“这本与你无关,你可怨我?”
斐守岁张开嘴,却无法说话。
“若没有这一切,你该在人间继续潇洒,你定然恨死我了,”神的面容并无波澜,但传音说得动人,“可眼下进退两难,你就要前去昆仑,成为王母座下妖仙,你会开心吗?”
斐守岁:“……”
“你想来是不开心的。”
陛下撇过了头,懒散地开口:“谢义山听命。”
声音拖长,不像是要宣判什么。
而那谢伯茶跪在地上,也不作应答,仿佛是解君叫他这么赌气,好让高台神明皱眉。
陛下显然是中了解君圈套,眉毛微拧,说:“你身上流了赤龙的血,也算是半个罪孽,我罚你去赎罪可好?”
解君挡在谢义山身前,如陆观道一般。
石头站起身,护住了身后再无力气起身的槐树。
解君笑道:“赤龙的血怎么了?是有毒吗,陛下。”
陛下被呛,挥挥手:“罢了罢了,见着你们就烦,通通打发去人间吧,别来我面前晃悠。”
人间?
斐守岁抱着干枯的莲蓬,想问什么,但因在宝鉴中被烛九阴附身耗尽体力,无法抬嗓。
陆观道的长袍披在他的身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又在了陆观道怀里。
听陛下道:“人间那么苦,就罚你去人间吃遍轮回苦头,历经九世无法修成正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