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叔,婶,您们不知道,我这三天两头就要回家来一趟,离得远怕他们俩没力气跑。&ot;
刘婶子连连保证:“这点子路要什么力气,他们几个天天上山赶牛赶羊,走点路没问题。”
生怕王丫头又拒绝,她们又把王丫头的娘给扶了出来晒太阳,期待她能帮着说话。
“他俩跟着你,你只管使唤,要是不听话,你便直接打也使得。”定子早就知道王丫头是个精明能折腾事的,只要能把自家的小柱子塞给她,绝对不会吃亏。
说了半晌,王丫头的娘心下一合计,多了两个人也有好处,万一事情闹不成,庄子里总不至于不管这三个孩子。
便也叫王丫头带着了。
王丫头还是那副勉为其难的神情:“那行,那就让他俩跟我去玩几天,要是觉得累再回来。”
刘婶子和定子赶紧积极表态,并当面教训自家的孩子一定要听小丫姐的话不许偷懒云云。
说干就干,照好了鸡蛋,王丫头就带了两个孩子去隔壁村子里找王木匠做她想要的小摊子。
宁氏出资,她出点子。
时下的小摊子就是一个架子加一堆板子,早上出摊将板子搭起来就成了,收摊时又将板子拆掉。
她的想法是直接将板子钉死,架子的四角安上轮子,这样就不需费时间拆装板子,收工时整个将摊子推回家,也不用担心丢东西。
因此轮子上方还得搭一块板子,够放两只炉子,其余位置可以摆放多余的食材,这样小车一动,全部家当都带走。
此外她还定做了两张稍小的桌子和五六条长凳,全加起来总共花费二两多银子。
普通的木材王木匠家里是常备的,打起来倒也快,只是缺四个轮子,商议好五六日后来取货。
王丫头又带着两个孩子到农户家里收了半袋子黄豆,说沉不沉,但俩孩子背着终究是吃力,王丫头只好自己扛着了。
那边宁氏已经叫人给她买到了一方小石磨,专门用来磨黄豆。
庄户们平日里要磨粮食,都得到邻村的碾米堂排队,各家轮着推那大磨盘。
王丫头晚上到宁氏家中看见小石磨时,忍不住自己上手推了一把,虽然有点沉,但比起她们掰着都纹丝不动的大磨盘来说,这个小巧的磨简直美到了她心里。
她把要带上小柱和兰兰的想法和宁氏说了,宁氏沉思了一会。
想到近日城中乞讨的人少了,每日还有专门的官差挎着刀在闹市里巡逻,孩子们在城里只要不乱跑,没什么大隐患。
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那我托人找找,租的院子最好有熟人照应着,才能放心。”
三日后,顺子那边有了消息,他老娘帮着问了几家熟知的街坊,有意将闲置的屋子租出去。
城内做小买卖的人多,有一部分也是镇上或者附近村庄里来的,城里的人家便会租铺子或者院子给这些人。
宁氏特地带了王丫头回去,在家中住了一晚,第二日便她出去看屋子。
五姑娘如今能走能动,惯是个爱搅和的,见娘亲出门岂有不跟着的道理。
于是宁氏只好将房里的丫环也带上,两个人可以轮流背着五姑娘,也不至于太累。
顺子老娘带他们一家一家地看。
头一家在河岸边,是一对老夫妇家的厢房,他们家有两处房子,子女都住在老街上的房子里看生意,他们老两口住这也不占多少地方,留下几间空着的厢房。
第二家是同别人合租,那小院里一共五间房,一家子占去三间,还剩下两间小的不好租,因此一直闲置着。
又逛了一家,在巷子深处,路也比较难走,王丫头和宁氏都不太中意。
“小丫,这三处地方都有我们家的熟人,你们选哪处住都合适。”宁氏征求王丫头的意见。
王丫头心中果然已经有了主意:“娘子,我看那家合租的挺好的,两间厢房,尽够了。”
宁氏换了只手抱五姑娘:“不要存心图省钱,住得好些也要紧。”
她瞧着第一家就不错,旁边又是巡防队,谅也没甚么人敢到这些地方随意撒野,住的到底安全些。
王丫头却摇头说:“知道娘子一片好心,但我自然不是为这个。娘子您瞧,方才我们过来,那家院子边上像是一排学堂,另一边再走些距离,又是菜市,早晨这个路口必定人多,卖早食定是极好的位置。”
胖胖的顺子娘闻言就笑开了:“这丫头眼力真行,你还别说,这真有几家卖早食的小摊子,只是白日里不做生意看不着罢了。”
有了顺子娘帮忙说话,宁氏便也依了王丫头。
当下找房主签了契书,交了银子,又由房主领着到街口,在一个人家那交了摊位租子。
其实王丫头她们只是在街口摆摆小摊,也占不着别人家地方,但这钱却是不能不交。
就见那收了摊位租子的人一脸爽快地打了包票:“得咧,今后要是有人无故闹事,只管上这找我。”
那房主包租婆一家原来是菜市里卖猪肉的屠户,也十分仗义,给他们指了摊子的位置:“要是有人找麻烦,也可以到菜市里找我,谁瞎了眼敢欺负我家的租客?”
宁氏见五姑娘被这人的粗声粗气唬得瞪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她。
要放在平日宁氏对这屠户包租婆的粗鲁定是不喜,但此时却有一种莫名的放心,王丫头住在这里,想来没甚大差错。
办妥了这几件事,隔日王丫头就到院子里收拾起两间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