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要是舍不得这院子,老奴叫人重新洒扫了,仍旧住这也行,月姑娘暂且在东边院子午睡也是一样的。”
王诤皱了眉。
“不过是随口一问。”
他也抬脚出了院子。
霍三娘将宁氏母女送出府门,三个人都是极为寻常的告别,只有两人之间对视的眼神能瞧出对方眼中的忧虑。
宁氏面上强自镇定,心中却一直惴惴。
什么样的要紧物件,竟值得霍三娘这般小心谨慎,并一再嘱咐她千万不要露馅。
就连走在路上,脑子里都会不由自主想象有人在盯着他们。
“月儿,今后可还敢打架不敢了?”宁氏牵着五姑娘,瞧着她侧脸上一大片涂抹的药水,尽量找点事情转移自己的紧张。
五姑娘却是笑嘻嘻地抬头应她:“月儿还敢。”
宁氏:?
“娘,十一把小六都欺负哭了,我肯定要给小六出气的呀。我要是受伤了,干娘那有膏药可以涂,没事的。”
宁氏这才想起,这丫头从打架到上药,全程没有掉一滴眼泪。
也没有受到一个大人的严厉指责。
她自然也更想不到,若是脸上受了伤,极有可能会留下疤痕的。
“小十一和你都姓萧,你们是同出一族的兄弟姐妹,要和和气气地才好。”宁氏说着违心话教育女儿。
虽说萧氏一族私底下各有各的矛盾,但是拿到明面上,谁嘴里不是满口仁义道德,谁做事不得先占这个理儿?
“娘,我省得了,若是十一给小六道歉,我会原谅他的。”
宁氏又说:“以后不许自己打架,脸上留了疤就变成丑月儿了。”
五姑娘抬手要摸摸伤处,宁氏又给她拍掉了:“摸了会更丑。”
“那我明儿叫诤”
宁氏赶忙扯了一把五姑娘,打断了她的话:“明儿,明儿还得早些过来,让你干娘给你换药。”
五姑娘是想说,那她明儿叫诤哥哥教她些功夫,这样揍人就伤不着自己个儿了。
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人挡住她俩去路。
宁氏见到地上那双不是本地样式的黑色靴子,心中就狂跳不已,后背仿佛有针在扎。
这就要被发现了么?
“这位官人是有何事?”好在晴天白日的,路上也有行人,宁氏强自镇定。
“娘子女儿这书袋有几分别致,不知可否借在下瞧瞧?”那男子单手自然垂着,另一只手置于腹前,神色严肃,显见得不是寻常人等。
宁氏略一尬笑,微微摇头表示拒绝:“不过是普通的书袋,没甚好瞧的。官人若是没有旁的事,我们母女不好在此逗留了。”
说着便要告辞绕路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