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星未后退半分,神色漠然地看着脚边的碎片,接着上前给秦颂又倒了一杯茶。
秦颂冷眼看着文南星的动作,不一言,脸上沉得可怕。
“侯爷就是再生气,也要顾及着自己的身子,妾身既然做错了,侯爷只管说出来就是,妾身一定会改。”
文南星已经将所有罪责都落到自己身上,这事原本是她不知好歹插手了,可秦松到底抓着她不放。
“你是当真不知?还是装作不知,难道本侯在气什么,你心里没有半点数?”
秦颂薄唇微抿,神色有些晦暗,他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心中一直有股气憋在心口。
文南星做的这些事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她不过只是将自己一个丫鬟抬举给他罢了。
虽说有些不合礼制,可到底是没有什么大错,如今他也说不出来她有什么过错,认错态度如此诚恳,他到底还在怪罪她什么?
“本侯现你有时候很是聪慧,可有时却蠢笨得可以。”秦颂咬牙切齿地说了这样一句毫无厘头的话,眼底沉了又沉,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本侯现在要你说,若是今日我真将那个丫鬟收房了,你当要如何?”
文南星仔细琢磨秦颂这句话是何意思,最后实在不知他这句话是想表明什么,只有实话实说。
“那妾身恭喜侯爷觅得佳人。”
秦松悲愤离开,临走时只留下一句话,现在他不想看见她这样对什么都无所谓的脸。
夏竹开门进来,差点与秦颂撞上,她退后一步,把路让给了秦颂,却见他脸色阴沉,周身的气息让人觉得压抑。
她不敢贸然开口,眼看着他怒火冲天地走出了院子,跟在后面的小厮也不敢靠近,远远地跟着他。
夏竹心里琢磨,果真是让她料想对了,把荷香收房这件事秦颂不会同意,非但不同意,甚至会因此怒于文姨娘。
她进门收拾好一地的茶盏碎片,抬头看向文南星,她还是坐在远处,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奴婢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姨娘别不爱听,奴婢若是侯爷也生气,您说谁愿意自己喜欢的人把自己推给旁人,侯爷这样做才更加说明侯爷在乎姨娘。”
就连她也看出来侯爷生气的地方在何处,文南星竟也不知道,难不成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缘故?
文南星静静坐着,眼神恍若盯着桌上的青花瓷杯,似是不明所以地道:
“是吗?”
夏竹不知道文南星的心思,只当是文南星对感情之事迟钝,一时之间明白过不来也是有的,她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思考一刻,若有所思地开口。
“照奴婢看,姨娘你就别管这件事了,任由夫人怎么样,咱们也别去掺和,平白惹得侯爷恼怒。”
“罢了,就这么着吧。”
说完不想理会这些事情,秦颂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自己懒得管,只要自己能平安生下腹中的孩子,就是秦颂对她是喜爱也好,厌恶也好,与她没半边关系。
她闭上眼睛,能感受到孩子在她腹中的感觉,她有种预感,此胎一定是男胎,再过七八个月,孩子落地,她便能解脱了。
这些天秦颂刻意冷落了文南星,晚上不去花香居,也不再询问她的日常起居。
这日一早夏竹来向秦颂请安,秦颂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