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月眼睛一亮,感激的笑笑,“就说呢,我们那会儿要这样得被老师拉去批一顿呢,对了,好久没见王老师了,她身体还好吗?”王老师是图书室的管理员,江照月只知道她身上有钥匙。
“害,王老师的儿媳妇生了个小子,她最近又要上班又要惦记着伺候儿媳妇坐月子,还在想着要不要请假呢,但是家里人又多,开销也大,她老伴身体也不好,偷着来回跑着呢,有时候来不及就让我帮忙锁个门。”赵大爷放下茶杯,看向一旁的花盆。
“是吗?那我改天去看看王老师,我小时候她还给我讲过故事呢。”江照月心下了然,又和赵大爷说了两句转身离开。
等离开学校範围后,江照月绕了一圈,往西墙走。果然墙塌了一部分,江照月能翻进去。
等进了校园那更是如鱼得水,直奔图书馆。图书室门口的窗台上摆着一排花盆,里面种的是驱蚊的一些花草,江照月挨个摸了摸在最后一个花盆底下拿到了钥匙。
图书室的资料室在最里面的屋子,里面灰蒙蒙的一般也没人进去。江照月合上门,走到最里面开始看,江父在一中当校长好多年,捐书也早了,大概在江照月出生那年吧,她也不是很确定。
从1955年开始翻,那年学校成立没多久,江父也还不是校长。捐书名单里没有江父,江照月挨着往下查。到1957年的时候,有了!江父确实捐了很多书,其中就有那本《荀子》!江照月激动地把记录本拿好,然后去翻几年前的借书名单。
可是找到后江照月就傻眼了,1967年开始一直没有这本书借出去的记录。
江照月来到书架前开始对照名字查书,难道那本书还在这里?
江照月找了半天,一中的图书室不大,但也不是她一个人看的过来的。
“王老师今天不在吗?”江照月听到了有人在门口说话,她赶紧藏在书架后不敢出声。
“对,下午有事儿和主任说了一声就走了。”江照月听见赵大爷说到,“钥匙可能是忘了放了,于校长今天学生们都不在学校,王老师索性就直接锁上了吧。”
“她最近家里事也太多了,怎麽老请假。”于哲有些不满的说到。
“这也没办法的事,于校长,要不我去给您叫王老师回来开开门?”赵大爷问道。
“不用了,我也没什麽事情,”于哲镇定的说到,又看了两眼赵大爷,“最近没什麽奇怪的人来学校吧。”
“没有没有,您这话,是有什麽”赵大爷试探的问道。
“没什麽,我不就害怕那些学生闯祸,或者有小兵什麽的。”于哲含糊的说到,“有什麽情况你记得及时报告我。”
“好好好,您放心。”赵大爷点头哈腰的说到。
于哲急匆匆的离开了。赵大爷直起腰,对着于哲离开的方向翻了一个白眼,看了看周围。
江照月听见门被敲了两声,这才松了口气。
她得争取今天找到这本书,于哲也开始紧张这里了,那说明她的调查方向没错。
江照月咬牙继续看书名,回想她爸被陷害是在1968年的8月,江照月放下书,再次回到资料室,开始看1968年的借阅记录。
七月没有什麽借阅记录,八月也没有,江照月从侧边扒拉开册子,有一张被撕掉的痕迹。
将借阅记录和捐赠记录都塞到怀里,江照月原路溜了出去。
“我就找到了这些。”江照月把手里两本记录册交给赵泽,“不知道用不用得上。”
“我一起给你交上去吧。”赵泽也有些愁,只能看那边能交代多少了。
“麻烦你了,”江照月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唇,“我们都有心理準备的。”
赵泽苦笑点点头,现在虽说在黑暗中前行,但曦光终将破晓。
赵泽目送江照月离开,转身来到领导办公室。
于哲的逮捕令,该出了。
江照月疲惫的回家,刚刚提心吊胆的干完那些事儿,这下子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整个人都累了起来。
“你啊,你,一天天的到处乱跑,我看你身体好的很。”江母坐在客厅正等着抓江照月。
“妈,我”江照月準备解释。
江母摆了摆手,“得了得了,你别说那些了,我不想听,我也不管你干什麽去了,随你便。只不过下午我听街道的王大妈说了附近有个国营饭店临时要招一个服务员,我和她说了,想办法帮忙托人,我这边的钱,还有你明天卖完方子的钱都準备好,这个工作不管怎麽说都得拿下来。”
江照月心下一惊,这件事上辈子也听说过,只不过那是家里人的钱都已经给了纺织厂那边,江母只能安慰自己,纺织厂也是很好的去处,谁承想最后根本都是骗人的。可是她都打定主意要下乡的,这个钱可不能花了。
“妈,你下午去街道干什麽?”江照月问道,该不会已经去报名去了吧?
“把你弟弟的名字给报上了,”江母叹口气,“迟早都得报,早点去了,万一能分到个近点的地方呢。”江母眼含希冀。
江照月没敢反驳,“妈,我明天就去找王大妈,钱我用自己的就行,要是不够我再和您说。”
“你小孩子家家的哪里会这些,你还是给我,我去帮你问好。”江母担忧的说到,这笔钱可不是个小数目,让江照月办事她可不放心。
“我都这麽大了,而且往后总得学t着担得起事儿才行。”江照月说道,“更何况,我自己的事情,您愿意贴补我是感恩的,可这些钱不该全花在我身上,那也是您和弟弟妹妹们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