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她身体弱,恐怕家里人也不想她吃苦的。”秦苗苗劝慰道。
“那也不能祸害我们呀,到时候大家都要被村里人嘲笑,还得替她干活,而且她什麽都不会,到时候吃饭还不是蹭我们的。”刘爱玲生气的说到。就看不惯她那副做派,怎麽就她一个人千娇万宠的?没有革命精神,不思进取。
门口的江照月尴尬听着,人家说的也对,她一下午,锄地没锄多少,但是学会了,把锄头安回把上。幸好她今天没把农具弄坏,不然那要被全知青所的人批斗了。
“江同志,你过来一下。”刚进门的李建军看见江照月愣在门口前,心里暗自叹息,这是给他送来了一个祖宗啊!下午他也没忍住问了江照月以前上学难道老师不教吗?她看起来不像干过活的。
江照月还真的没怎麽干过农活,小时候第一次上学农课,她跟着种地,一把种子埋完,站起来眼睛一黑就倒下了。吓得同学们大喊老师,江照月死了。
但是老师也不可能因为这个事情就免去她的学农课,歇一会儿没事儿了继续种。然后种一会儿晕一会儿,最后脸白的,气若游丝,把老师都吓得不行了。
于是她就改成和更小的孩子一起,拔拔草,捉捉虫,捡捡麦穗,摘摘菜。
等到他们家出事儿那几年,她可没这麽好的待遇了,她晕人家就说装的,一点也没有艰苦奋斗的精神,小小年纪就会装病逃避农活,就该拉出去好好教育。
没办法江照月又开始跟着高年级的同学,翻地种地。依旧是干一会儿,晕一会儿,这次连防护用具都不让她戴,说要好好培养她。
结果人直接送去医院,病危通知书都下了好几张。那些人才真的发现江照月是真的身体不好。虽说江家出事了,但到底帽子没真戴上,那些为了于家磋磨江照月的人,也不想背上人命。好在没多久,江照月就毕业了,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听到门口的动静,屋里刘爱玲立马闭了嘴,整个屋子陷入诡异的沉默。窦迎儿照旧翻着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李同志,”江照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她知道她拖后腿了,但是她也很无奈。
“我和村长他们说了,要不你明天试着跟村里人去割橡胶吧?山脚那片林子都是村里的橡胶树。”再种地大家血压都要上来了,还是送到别的地方眼不见为净。
“好,”江照月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难不难,但是应该比翻地强吧?
“这个倒不用你蹲在地里,应该不会那麽容易晕倒。”李建军说道,是的没错,下午江照月还小晕了一下。她自己也做了準备,口袋里装了一瓶藿香正气水。
“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会努力的。”江照月羞愧的低下头,“那个,要不以后工分你们干的就记在你们头上,饭我也不和你们一起吃了吧。”她也不想占大家便宜。
“你也别丧气,咱们还是先照旧,之后不行的话咱们开会讨论,大家都是一个知青所的,总不能把你落下。”这事儿说出去也不好听,等他这段时间再看看再想想。不过确实江照月这样,时间长了大家都有意见,好在目前看来她自己也有羞耻心,不是坐享其成的人。“明天早上你去村长家,跟村长家的二柱一起去。”
谈完话,江照月回房间简单擦洗一下,上床休息,也没给其他人眼神。人家虽然背后说她坏话,可是她自己确实做的不好。
早上江照月起了个大早,收拾好,自己找了一块桃酥吃了,急急忙忙往村长家去。到了村长家,院子里有一个年轻男子正不耐烦的蹲在地上,看到江照月,滕的站起身,“江知青?”他不耐烦地表情也没了,有些惊豔的看着江照月。
江照月不自在的后退两步,把帽子往下压了压,“是,您是刘二柱吧,我跟您去割橡胶。”
男子黝黑的皮肤泛上不自然的红晕,“我,我叫刘德阳,二柱那都是家里人乱叫的。”
“哦,好,那刘德阳同志,麻烦您带路吧。”江照月说道。
“好,走吧,”刘德阳提起筐,往前带路,一边走还一边蹩脚的和江照月搭话。没一会儿江照月就知道了,他们家兄弟姐妹五个,他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还有两个姐姐。两个姐姐都嫁人了,一个在镇上,一个在隔壁村。大哥今年刚生了一个儿子。他弟弟还在上学。他今年也到年纪该相看了。
他一年工分不光能拿满,还能超出来不少呢!说这话的时候余光瞥向江照月。
江照月尴尬的笑笑,他这种孔雀开屏的行为,她也是见过的,尤其是上学时候的小文青们,更夸张。
“我们家女孩子都娇养的,像我嫂子就在家里享清福,平时也就收拾收拾家里带带孩子,都不用下地的。”刘德阳洋洋得意的说到,眼睛不住的往江照月脸上瞟。
要说享清福这点,江照月可不敢茍同。上辈子她也是家庭主妇,从早上起来準备一家人的饭,送走所有人后她还要收拾屋子洗洗涮涮,等到收拾完,又到了做午饭的时候,做好午饭伺候那些个大爷们吃完饭,又开始收拾,收拾完下午还得去看着买菜。时不时还要洗洗衣服,缝缝补补,也是刘家住在城里,不t用下地也没养动物。不然她还要收拾自留地,照顾家畜。
待在家里可不真只是清清閑閑的,家里可不是会自动变干净的,还不得有人打扫。刘德阳这麽说,说明他们全家可能都觉得他大嫂在家清閑,看不到她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