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才去了一趟宠物医院的江离等人:“……”
眼瞅着外面天又黑了,搞不好,又是要在外面折腾一晚,顺便在宠物医院里通个宵。
艾文放下手里的体温计,本来想问雷尔夫,知不知道他堂哥这里有退烧药,后来转念一想,与其问他,还不如直接去问那个厨房里的幽灵。
想到这里,艾文的话语间稍稍停顿了一瞬,然后道:“我去厨房看看,冰箱里应该有冰袋,不管怎么样,得先把他的体温降下来。”
雷尔夫看着自己堂哥昏迷不醒的模样,忍不住有点唉声叹气。
想想前几天他还又是发疯、又是打架、又是越狱的,根本没半点消停的时候,结果这才几天,怎么就病弱成这个模样了?当真是人生百态、人生无常了。
尤其,鲁道夫还是他堂哥,不管出于亲戚关系、还是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就算雷尔夫之前忌讳他堂哥忌讳得不得了,真看着他病倒昏迷过去了,他还忍不住又有点担忧。
一时间,心绪烦乱,更加无所适从起来了。
这都什么事啊!
“你怎么啦?”江离的手轻轻的摸着大灰狼滚烫的额头,目光却落在了雷尔夫的身上。
雷尔夫有些焦躁的抓了抓头发,认真回忆了一圈,然后郁闷道:“我仔细想了想,好像我家里人体质都挺好的,我自己从小到大就没发过烧,我也没见过我父母生病。”
言下之意,雷尔夫也不清楚,狼人突然发烧了要怎么处理。
江离和他一样,并且还更夸张一点,作为一只大妖怪,她是真的从来没生过病。而且,在大妖怪的概念里,也的确完全没有普通人类发烧感冒一类病痛的存在。
话虽如此,年长者的生活经验总是更加丰富的。
雷尔夫嘴上嘀咕着,已经拿出了手机,毫不犹豫的给自己的父母打了个电话。
“爸、妈!我——”雷尔夫的话语突然一顿,“堂哥”这个称呼在他的喉咙里卡了一下,迅速被一句仿佛消声的指代词给含糊了过去,“嗯就那谁突然发高烧了,体温计量不出来他现在的体温,要怎么办才好?”
“他是谁?什么那谁?”雷尔夫的父母也没能第一时间听懂自家儿子打的哑谜。
本来,因为两位警察都还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坐着,偏偏他们还都知道自己和鲁道夫之间的亲戚关系,所以,雷尔夫是既不想提“堂哥”这个称呼,也不想提“鲁道夫”这个名字的,结果,被他父母接连问了好几句,雷尔夫抹了把脸,想着反正全世界那么多的鲁道夫,家里的亲戚和家里的“哈士奇”不小心撞名了而已,多简单的事情啊!
做好自我安慰之后,雷尔夫迅速改口道:“就是那谁,咱们家那个长得像哈士奇的狼——嗷,不对,我都急糊涂了,是长得像狼的哈士奇,鲁道夫他突然发高烧了!你们知道怎么处理吗?”
雷尔夫的父母一时间也有些懵了。
很快,他的母亲把手机拿过去,有些忧心的说道:“崽儿,爸爸妈妈从小到大都没发过烧。”
“我也没有。”雷尔夫有些焦躁的抓了抓头发。
他的母亲略微思忖了一会儿,电话里还隐约传来了电脑鼠标点击的声音,很快,雷尔夫的妈妈突然报了一串固定电话的号码,然后还算靠谱的回答道:“我帮你查了一下距离你堂哥别墅那边比较近的医院的电话号码,不行就叫救护车!”
“救护车很贵……”因为带着他堂哥去了一趟宠物医院,已经因此破产了的雷尔夫绝望而麻木的回答道。
“签你堂哥的名字,让医院把账单寄给他。”雷尔夫的妈妈丝毫不以为意。
雷尔夫:“……”他敢发誓,那个幽灵绝对不会对着账单结账的,说不定还会在他堂哥上征信黑名单之前,把他账户里所有的钱都转走。
沙发上的两位警察:“……”
两位警察交换了一个视线,用眼神互相示意,别说,他们家这个哈士奇长得是挺像狼的嘿!
另一个则是回了个眼神,哈士奇不吐舌头不犯二的时候,长得都挺像狼的。
江离又轻轻的摸了摸大灰狼的脑袋,比起鲁道夫的高烧,江离手上的温度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清凉了。鲁道夫在已经烧得昏昏沉沉、全靠狼人天生的体质顽强才保有一丝本能意识的情况下,自然是微弱的动了动,费力的把自己毛绒绒的脑袋往江离的手上蹭了蹭,试图分散一些那令人难捱的高温。
两个警察看着“哈士奇”高烧难受得完全没精力作妖、仅剩的一点力气也都用来去和“主人”撒娇了,还忍不住小声和雷尔夫嘀咕了一句道:“原来这是你家的狗吗?我之前一直以为是这个小姑娘的。”
小姑娘江离:“……”
被抛弃的狗主人雷尔夫:“……”
短暂的缄默之后,雷尔夫又抹了一把脸,信口胡诌道:“那啥,他住在这个别墅里,江离也住在这里,所以就,嗯……”雷尔夫说到一半选择安静闭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了。
江离一直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时不时的轻轻揉一把发烧的毛绒绒,她没怎么说话,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很快,艾文从厨房里端着一个盛了一半水的盆出来了,盆里放着冰袋和湿毛巾。
雷尔夫连忙站起身走过去帮忙。
同时,艾文还和那两位警察说了一句道:“西图澜娅餐厅里的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先去吃!”
警察迟疑了一下,看着这边围着一只“哈士奇”团团转的三个年轻人,猜到了他们是要照顾家里的“狗狗”,道了声谢之后,却并没有真的直接去厨房,而是也在旁边问道:“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