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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今夜的雨似乎不打算停了,晓荷第二天和公司同事还有个会,云翔也会在场。他们两个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络了,准确地说自那天在公司说完话后就再没联络过。晓荷不想在别人面前表现的不专业,她强迫自己要好好睡觉,第二天精神饱满地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来开这个会。

第二天早上打开摄像头前,晓荷心里竟然有些紧张,手下意识地握成拳,指甲扎的手心微微发痛。当摄像头打开的剎那,她挂上了惯常的温柔笑容,和大家打招呼。云翔已经在会议室了,但摄像头不是很清晰,她很想却看不清云翔的表情。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把心思放到她需要讲述的工作中来。

云翔今天会议开始前十分钟就来了办公室,他早早把视频会议打开,他希望晓荷也会早点上线。她让他们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她有些忧伤地问他他爱的是不是他想象中的她。晓荷的问题戳到了他内心深处,让他审视自己的感情。最近发生的事情和他的情绪让他无法好好看清自己,他不想让带着这些负面情绪的自己去破坏他们之间现在脆弱的关系。他知道自己爱晓荷,他想要给她坚定而包容的爱,他需要一点时间收拾自己的情绪。但是他好想她,他坐在会议室紧张地期待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当有其他同事进来后,他失望地挂起笑容,和同事打着招呼。

当晓荷终于上线后,他随着大家问候了她,他看到晓荷向他礼貌微笑,喉咙有些发干。他很庆幸今天的会很多时候都是晓荷在讲她在旧金山的工作,她的摄像头清晰度不错,他可以毫不掩饰地紧紧盯着她。工作中的晓荷永远认真而专业,很有魅力,但同时也让他觉得她不够在意他们的感情。他觉得她似乎一直在看着他,但又自嘲地想,她不过是在盯着摄像头而已。他不知道的是,晓荷其实真的是一直在看着他,对着他讲话。虽然他们是在开会,会议室里还有别人,但她就想看着他。

会上云翔得知晓荷后天去德国,开完会后,他给晓荷发了一条信息,“旅行顺利”。

晓荷握着手机盯着这条消息好一会儿,回了一条,“好,谢谢。”

云翔看着晓荷的回复,写下“我很想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删掉了,强迫自己放下手机出去找同事安排工作。

这是晓荷第一次来欧洲,而且是在圣诞前这个浪漫的时节,她本来有很多憧憬。以前想象过很多次和云翔在灯光璀璨的圣诞市场漫步,吃东西,喝热红酒,最好有雪花飘落,他们用一条围巾裹在两个人的脖子上,旁若无人地接吻,唇上有对方的温暖有雪花的冰凉,她想那个吻应该是甜的,是冬天在温暖的房间吃冰激凌的幸福味道。

工作之余,晓荷自己去看了圣诞市场,只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就是站在边缘看着,像之前在网上看图片一样,看着面前美好的画面。曾经幸福离自己很近,而现在这些美好不属于她。

和在旧金山时一样,晓荷大部分业余时间都缩在酒店里。之前她以为是旧金山的雨季让她每天都觉得伤感,而这些天她运气很好,天气一直很好,即使下雪,也只是飘些漂亮的雪花,没有遇到阴沉的大雪天。可是她的心里依然湿漉漉的。原来想念一个人,牵挂一个人,却觉得这个人要离开了就是这种湿漉漉的感觉。

晓荷与云翔联络很少,她到德国时报过一次平安,其他就是又一起开过一次线上会议。但这次有客户在场,除了在视频里见到云翔的一剎那心里晃了一下,她的全部精力和注意力都在工作上。后来晓荷想,可能经历过很多后自己的心变硬了,没有了之前和魏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还可以似乎若无其事地和云翔一起工作,她和云翔想要的那种爱人差别太大了,两个人可能真的不合适。

在晓荷住的酒店附近有一家很别致的装饰品店。有一天晓荷经过的时候,眼睛无意间扫到一张装饰照片,画面中以虚化的圣诞市场为背景,路灯下雪花飞舞,一根丝线上挂着一对晶莹剔透的雪景球。其中一个雪景球里是一个戴着毛线帽的美丽少女,微微抬着头,她的围巾轻轻翘起。而另一个雪景球里是一个漂亮的少年,他微微垂下头,他的围巾也轻轻翘起,好像和女孩的围巾连在了一起。照片里的角度,男孩和女孩温柔地对视,嘴角都微微上扬。这幅照片像在晓荷心弦上拨了一下,她走进店里。

一位面目和善的阿姨在看店,晓荷对她说想买下这幅照片。然后晓荷几乎不抱希望地问阿姨,他们店里有没有照片里的雪景球。阿姨竟然说,这雪景球是她的朋友做的,只有她的店里有售。但是她的朋友只做了几对,而且不是今年做的,她印象中还剩下一对,但需要去库房找找。阿姨把她的丈夫叫出来看店,自己去库房找了好一阵子,可惜只找到有女孩的雪景球。晓荷心里非常失落,眼睛里都弥漫上了一层雾气。阿姨假装没有看到,帮晓荷把照片和雪景球包好,然后亲切地问晓荷是不是在这里生活,如果以后清理库房找到了可以打电话给她。晓荷摇了摇头,告诉她过几天自己就走了,能买到一个已经很好了,可是她话语中的失落让人有些心疼。晓荷打开钱包付款的时候,阿姨看到一张照片,里面的女子就是面前的人,还有一个男子,两个人都长的很好看,笑的很开心。

云翔在和john开会的时候偶然得知了晓荷的归程安排,但晓荷却没有告诉自己,这让他有些气闷。这时方品娴来找他,有原来辩论队的两个好朋友后来成了夫妻,他们来美国玩儿,圣诞节要到拉斯维加斯。正好她也没有想好过节要干什么,她还告诉他们现在她和云翔一个公司,而云翔和他们关系也不错,他们也知道云翔和方品娴的过往,他们想约着大家一起在拉斯维加斯聚一聚。方品娴特别兴奋,一是能和过去的伙伴见面,更重要的是能借机和云翔一起旅行,最好是可以一起开车过去,有更多单独相处的时间。云翔心里不痛快,有点赌气似的答应了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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