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他们会对她坦白。月楼想起谢无垢曾经对自己说:被圈禁是可悲的,月亮却无往而不自由。
看起来,他们并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她要相信他们吗?
月楼将手指放在神像的脸上,摩挲着。青铜铸造的线条虽已磨损,但仍然谈不上柔软,硌着她的掌心。
萧川柏说得没错,他们确实很像,准确来说,是太像了。
就是因为这样,自己——那个她不认识的自己才收他们为徒的吗?别有用心,实在是……实在是荒唐。
而且,说到底这件事也是因自己而起,她从极仙台跟萧川柏一道出来,如今又要躲着他们四个去雁寻那里去吗?那岂不是更荒唐?
月楼对着窗外人摇了摇头。
雁寻一怔,似乎没有想到她这样选择,但却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来,对月楼挥手:“去吧。”
月楼转身,推开了门。
门外,四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朝她看过来。
月楼紧紧握着手里的神像,青铜染了她的体温,沉甸甸的拽着她的手。不知为何,方才她把它揣在胸口时,只感觉压得人喘不过气,但现在,这重量忽然让她很安心。
“殿下!”
月楼环顾四周,看清了四个人的表情:
钟灼微皱着眉,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一双眼紧紧地盯着她;谢无垢握着一把长剑,脸上是全然的紧张;封不语朝她伸出了一只手,方才就是他唤了一声“殿下”;而萧川柏站在最远的地方,冷冷地看着她,似乎方才的气还没消。也可能是气她开门见其他三人。
月楼将门往外开了开,反客为主道:“进来罢。”
“我有话,想问你们。”
四人的表情一下绷紧了。没人动。
月楼歪了歪头,从袖子里掏出了那颗变异神石。
她的声音极细,但四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萧川柏给了我这个。我……恢复了一些记忆。”
她把视线投向钟灼:“我想起了与你相遇的时候。”
钟灼一贯冷冰冰的表情放缓了些:“那是在九江。师尊,我是您在九江的泥水中捡到的孩子。”
“那年大水,是您救了我。”他道。
说着,他又往前走出一步,像是被月楼选中了似的,他伸出手,牵住了月楼,往屋里走去。
屋外三人面面相觑,萧川柏嗤笑一声,也踏步进门,谢无垢自然不肯示弱,冷哼一声跟着去了。
没有人注意到,封不语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拿出了一颗白色的石头——变异神石。
月楼说,她用这东西恢复了一些记忆。封不语想着,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