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明白,难怪他说只是夺子的痛太轻微了,他竟然折磨孩子来让我痛苦,“皇上,皇子是奴婢是孩子,更是皇上的皇子,皇上骂奴婢是贱婢,那皇上当初又为何让一个贱婢伺寝?岂不是皇上的尊言,骄傲也一样的贱?”
我并不想死,我若死孩子也活不了,但此刻,我必须视死如归。
和妃在边上倒抽了口气,不敢置信的望着与刘幕对视的我,转而在见到刘幕铁青的脸时,变得幸灾乐祸。
“傅青华,你以为朕不敢杀你吗?”他的神情阴沉,眼底杀意一闪而过。
“皇上早该杀了奴婢,如果看着孩子这般痛苦,奴婢宁可死。不过皇上应该不会满足吧?”平静的望着这张黑沉的俊颜,内心却是恐惧的,怕自己真的触动了他的底线。
“你敢威胁朕?”他逼近我,肃杀的迫意迎而击来。
“奴婢只是想看到孩子平安的活着。如果孩子是被这样无视着,那奴婢会和孩子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他不会让我死的,他的折磨还没够呢。
他就这么冰凉的望着我,眼底有杀意,有恨意,我心里恐惧面色却淡若的迎视着,承受着他的恨,他的怨,半响过去,他冷沉的说了句:“贱婢傅青华擅自进入皇子房里,仗打二十。”
杖打二十么?我松了口气,知道孩子不会有事了。
并没有养好的身子在二十杖后变得越发虚弱,再度发起高烧来。
尽管有晒衣处的宫女在照顾着,但杂司院的宫女是没有资格去请御医的,因此,伤口必须靠着他它自己愈合。
前二天我还能支撑,到第三天时,高烧使得我再也支撑不下去。
我在想,我若死在这里了,那孩子怎么办呢?绝不能死,无论如何也要挺过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张进焦急的喊声,然后是纷乱的脚步声。
第五天,我稍向睁开了眼,却意外的看到了刘荣疲惫的面容,他见我张开眼晴,大喜,开口说着什么。
无奈我身子太无力,还没听清他说什么,再底陷入昏迷。
醒来时,已是第七天。
没有看到刘荣,只有张进在身边。
“姐姐,可醒了。”张进的双眼带着血丝,应该是几夜未合眼了。
“你一直在我身边照顾吗?”我虚弱的问。
张进点点头,突然哽咽:“姐姐前几天的样子,我以为没救了。所以我去求了荣王爷,荣王爷一听姑姑被杖打,二话不说带了御医过来。”
我心下动容,没想到这个张进竟会这般感恩,当年,我也只是向太后说了几句话而已,“张进,谢谢你。”
张进摇摇头:“只要姐姐没事就好。”
此时,一道身影走了进来,见我醒了,俊俏的面容换上欣喜之情,转而又沉下脸,别扭的站在门边。
“奴婢见过荣王爷。”我想起身行礼,刚掀了被子,刘荣冲了过来,换音期间的沙哑声音恨恨的说:“都被打成这样还行什么礼,快躺着。”
“谢王爷。”我疏离的道了谢。
“你,”刘荣抿紧着唇,不悦的望着我。
张进在旁悄悄退了出去,关上门时对我做了个手势,意示让我讨好刘荣。
是啊,在宫里只要有刘荣照应着,我会过得舒服许多。
但我并不想这么做,不想再给那个男人一个怨恨的借口,也不想与刘荣有过多的接触,他对我的依赖太过了,甚至依赖变了样,这并不是我所乐意见到的。
“奴婢谢王爷这些日子的照顾。”我翻开被褥,强撑着起床。
“你这是做什么?”他忙压住我双肩,皱着眉焦急的道:“我都说了不用行礼,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应该好好休息。”
“礼不可废。再者,如果不行这个礼,奴婢心会不安。”他应该听得出我故意的淡漠吧。
压着我双肩的手猛然收紧,刘荣气冲冲的说:“你就这么想与本王撇清关系?”
“宫人见了王爷,这礼本该是要的。”我淡若的说着。
他放了手,后退了一步,满是受伤的望着我。
艰难下床,我硬是行了礼:“时候不早了,王爷快回去吧。”
“傅青华,”刘荣的声音是受到伤害的委屈,更是气愤:“行了礼你就能心安了,本王救了你,你就欠本王一个人情,行礼能算什么数,要还就还本王个同等份量的人情。”说完负气离开。
是啊,我欠了他的情,又怎是只行了礼就能还的呢。这样做,只是让荣王爷明白,他不能再是以前喜欢依赖我二皇子,而我,也不再是以前的青华了。
二天之后,我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但身子依然虚弱得厉害。
这二天一直是张进在照顾着我,这才发觉这个张进是个极为罗索的人,但他的细心与憨厚也着实让人喜欢。
“荣王爷待姐姐这么好,姐姐怎么就这般不领情,要是别的人,早就贴上去了。”张进帮着整叠着衣裳,动作细致,叠出来的模样也整齐。
我笑笑。
“要是姐姐能热情一点,就能让荣王爷把姐姐调离这里。”张进真心的说:“可姐姐总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模样,这可不好。再说,姐姐为皇上生了皇子,哪有皇子的母亲待在这种地方的。我虽不知道姐姐犯了什么错,只要时间久了,皇上念在皇子的情份上就算不封姐姐为妃,也会落个好去处,可前提是姐姐应该让皇上看到啊,在这个地方,皇上根本就见不到姐姐。”
对于毫不知情的张进,他的关心,我是感激的,因此只好说:“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