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他这么快便从澜嫔处出来,总以为会在那用膳。
此刻,我心中突然升出个念头,要是将那个秘密说出……但转瞬间便被压下。
自第一次为太后办事起,便在心里告诉过自己:凭自己的努力去争取更好的结果,要对得起自己。如果连自己做所的事都要反悔,那以前所做的,对自己岂不是一种否定?
正欲转身朝从一个圆门离开,一个内侍突然匆匆跑到了刘幕面前,跪禀说:“皇上,不知是谁在和妃娘娘路过的路上铺了碎石子,娘娘不小心跌倒,如今还昏迷不醒。”
“什么?”刘幕面色一沉,匆忙朝景兰宫走去。
而我也因‘跌倒’二字心紧缩了缩,快步回宜华宫。
和妃怎会跌倒?她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跌倒,我也相信新封的美嫔中,暂时没人有这样的胆子去害和妃腹中的孩子,如今唯一能与和妃争的只有澜嫔,想到这儿,我的心紧沉了些,难道和妃要开始对付澜嫔了吗?
各处的宫道上,已有宫人在清扫着积雪,因此,只花了半盏茶的时间我便回到了宜华宫。
澜嫔面色极为紧张的坐着,张进一见我回来,忙迎了上来:“姐姐,和妃娘娘跌倒昏倒,听说动了胎气。”
“我知道了,”我看向一脸紧张的澜嫔:“娘娘,你今天可有外出?”
澜嫔摇摇头。
我轻松了口气,又问向张进:“宜华宫的宫人有谁出过宫?”
张进想了想,摇头:“今天并没宫人出去过。就方才听到和妃跌倒昏迷,我才派人出去打听消息了。”
我拧起眉,澜嫔没出去,所有宫人都没出过宫,和妃就想陷害也找不着错处,难道是我多想了吗?但和妃向来小心,这种事是断不可能出现的。
“姐姐,你说会是谁害澜嫔跌倒的?”张进在边上紧张的问。
“或许我们多想了。”
澜嫔松了口气:“方才听张进讲的,可吓死我了,我说呢,和妃只是不小心跌倒,怎么会怪到我这边来。”
“娘娘,后宫里的事可是防不胜防啊,奴才看的多了。”张进忙说。
作者题外话:求包养啊,童鞋们,表吝啬你们的怀抱,张开吧
票票,我要票票
“我们宜华宫和景兰宫隔了大半个御花园,就算要嫁祸也轮不到吧。再说,我与和妃无怨无仇,平常见了面,我也没少恭敬……”澜嫔突然顿住不语,面色也在瞬间青白不少,她望向我,紧张的问:“青华,上次你被和妃冤枉的事,难道和妃是冲着我来的?”
那次遭杖打,我只以误会为由说了过去,澜嫔涉宫未深,自然想不到更深层的缘因,再者,小小嫔妃也不能去找和妃评理,只能替我不平,这会被她联想到,我只得面色平静的说:“娘娘多想了,真的只是误会而已。”
澜嫔还要说什么,一名宫女匆匆走了进来,见了礼后说:“禀娘娘,奴婢打听到了,是皇上的贴身侍女念瑶暗使了诡计害和妃娘娘跌倒的。”
“念瑶?”澜嫔忙问:“那念瑶为什么要害和妃娘娘?”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念瑶,怎会是念瑶?我暗暗心惊,上次和妃利用念瑶引我去崇政殿,这次……念瑶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断不会去害和妃娘娘的,难道又是和妃使的计?
夜里,下起了雨,和着凛冽的寒风,冻得连骨头都会疼。
前面不远就是御书房,面色全身僵硬的自己,我苦笑连连,该如何才能为念瑶求情?念瑶是唯一在我危难时仍然在身边照顾我的人,不管如何,我都要尽全力去救她。
御医说和妃虽跌了一跤,但并没什么大碍,只须卧床休息几天便可。
和妃会跌倒,主要是她常走的路上被铺了细细圆滚的碎石,有宫人见到是念瑶所铺。
雨越下越大,我已站了一个时辰,再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
此时,掌灯太监从御书房走了出来,撑伞公公迎上去时,那抹明黄出现。
一咬牙,我冲了上去:“奴婢青华,见过皇上。”
万公公一见到我,小心的看向刘幕。
刘幕神情莫辩,只冷眼望着我,漆黑一片的眼底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沉。
“求皇上让奴婢见念瑶一面。”我丢下伞,下跪在雨中。
雨珠如弹,打在身上既疼又冷,我不想这般折磨自己,只在他面前,我还有什么能耐。
明黄的腾龙靴迎入眼内,冰冷的声音随之入耳:“你要救她?”
“念瑶跟了皇上也有二年了,皇上应该清楚她性子单纯善良,是不可能去陷害和妃娘娘的,求皇上明察。”心口紧张的微微疼痛,很怕他一怒之下对我起了杀念,小心着词。
“你也会救人?朕以为你只懂得害人。”刘幕冷讽。
“不管皇上是怎样看奴婢的,但青谣绝不是那样的人。求皇上让奴婢见青瑶一面。”我抬头,目光是卑微的哀求。
刘幕眯起眼,冷冰的声音带着讽刺:“朕很想知道你会如何救她?是陷害一个无辜的宫人顶罪?还是捏造不存在的事实?”
“奴婢只想见念瑶一面,求皇上成全。”详装没听见他的讥讽。
没有听到他开口,只有雨声,风声。
良久,才听到他凉凉对着万公公吩咐:“带她去见念瑶。”
念瑶被押在宫人犯错所关的奴作院中。
“青华姑娘,这不关你的事,你何苦卷进来。”万公公离开时叹了口气说。
“在我危难时,是念瑶在照顾我,在她落难时,我怎可弃她不顾?”这是我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