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那天也是个这样的雨夜,一开始的时候江酩没想碰简随的,只是让他简简单单的当六六的钢琴老师,可是当看到简随孤身坐在那弹奏那架钢琴,清冷的光线下,简随清俊的脸庞上表情淡然,透着难以接近的矜贵,漆黑的眸子里空洞洞好像世间万物都看不进眼里。
这让江酩想起来程因泽。
程因泽十分偏爱《卡农》,可他弹出来江酩只觉得哀伤,每每这时江酩都忍不住想要去拥抱住程因泽,告诉他,自己可以保护他。
可是简随弹奏的《卡农》,沉沦里却带着希望,仿佛在告诉自己,他可以拉着自己走出深渊。
江酩来到了简随身后,伸手覆盖在了简随的手上,温度相迭,琴键上下弹奏,简随带着他的手,将这首《卡农》弹奏了下去。
某个节点时,曲子的节奏全变了——
钢琴发出重重的几声杂乱无章的音调。
简随握紧了江酩的手,抬头吻上了他
江酩至今都记得简随吻的很轻,很轻,像是飘散下来的羽毛触碰到水面,仅仅只泛起了一丝涟漪
江酩觉得,简随在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出自己会随时抽身,所以给他留下了后退了空间。
不过那时江酩没有后退,他上前扯住简随的领带,直接将人拉进了怀里,而简随也没再给他后退的机会。
江酩再次见到程因泽,是在禹家的晚宴上。江酩说不上来什么感受,但心情肯定和开心愉悦一类的不相干。
程因泽现在不仅是演员更是嘉禾娱乐公司的股东,还会是未来的总裁,毕竟即将迎娶嘉禾老板的女儿季月月了,说不定身价比他还高,毕竟嘉禾娱乐可比他的寰宇早经营了半个世纪,那时候的他都还没出生呢!
财气果然养人,程因泽成了嘉禾的股东后整个人散发着贵气,矜贵又潇洒。
“酩哥,好久不见。”
程因泽的声音和他的长相一样温柔,可是温柔的表象下是一颗比谁都要狠的心。
似乎每一对分别的人,再次相见的开场都离不开四个字:好久不见。
江酩觉得这四个字太虚伪,想见的时候怎么都能见,跨大半个地球赶飞机换高铁都能见,不想见一个城市都见不了一面。
何必虚伪的说什么“好久不见”。
比起好久不见,江酩更喜欢老死不相往来。
江酩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抬腿就要往厅内走
程因泽握住了江酩的手腕,把他扯到自己身旁,叹气道:“酩哥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再和我讲话吗。”
江酩皱眉盯着自己被扯住的手腕,他回头找助理,这家伙,关键时候不见人了!
扣他工资!
江酩真不知道程因泽怎么有脸说这话,好像做出劈腿事情的人的是他。江酩扯了两把手没扯开,结果整个人还被程因泽抱住了。
“叫我江酩就行,酩哥酩哥叫的多降您身份,再说你也忒自作多情了,别动不动就扯什么一辈子,隔这点谁呢?要说真有一辈子忘不的,那还得是程大影帝在床上的表现啊!像狗一样,听话的很,让我久久回味……”
江酩说到最后故意恶心程因泽,甚至还用手指轻刮他的喉结感受程因泽在他手下的那种紧绷感。
程因泽脸色越来越沉,他捉住江酩越来越过分的手。
江酩故意把他拉到怀里,拽着他的腰带靠近,“干嘛?这不就是你想要的?还是说女人满足不了你?想和我叙旧直接给我打电话,依旧是老地方…”
程因泽眼神难掩失望,“…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江酩嗤笑,“我怎么看你?程因泽,你还会在意这个吗?当初爬我床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之前真是委屈你了,不过对于我来说你和他们也没什么区别。”
程因泽不信,“他们?这么快就有他们我不信你可以忘掉我们五年的感情从大学到现在!”
江酩像是故意挑最狠的话讲,他刻薄道:“对啊,他们,难道你以为你会是什么唯一?你和那些躺在我床上的有什么分别?不管五年还是一年,都听话的像只狗。”
“也是,你们这些生来就有钱的人怎么会懂”程因泽沉着脸推开了江酩,他自嘲一笑后脸色全变,俊秀的脸上五官开始扭曲,“不过,能为狗做过的那么多事情,就足以证明你有多爱那条狗!即使后来者有一百个,你也忘不掉我的存在吧,别再自欺欺人了,后来者身上都是我的影子!”
程因泽说这句话并不是空穴来风,是江酩公司里那几个艺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地方像他。
“和你有什么关系程因泽,你发什么疯?在这和我拉拉扯扯,就不怕你未婚妻看到?当初咱俩的绯闻可没少传啊,好不容易傍上季月月就不怕之前跟我的事情暴露?”
江酩轻抚了下西装的褶皱,真不知道事到如今这程因泽现在发什么疯。
“我没有发疯”程因泽抓住江酩衣袖,语气染上几分失落,“我只是想你了”
“想我了?你演戏演上瘾了?”江酩觉得这是他今年哦不对,是这几年听到最好笑的话了。
程因泽神色哀伤,“我从没有忘记过你,我知道当初是我做错了,可是我也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是吗?现在我给你办法。”江酩冷笑后却突然将目光投向程因泽,他掏出程因泽口袋里的手机,将手机在程因泽眼前晃晃,“想我了,那行啊,你给季月月打个电话,就说你想继续和我在一起,我马上买下头条出柜说要和你在一起,怎么样,只要你打这通电话,以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我家里的一切我搞定,怎么样敢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