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寒暄后,简随挽着江酩的手去了院外,木屐踩在小石堆砌的路旁,发出“哒哒”声响,渐渐的声音远去。
翟野俯身到翟英耳间,他轻道:“哥哥你看到了吗,他们就是我说的有趣的人。”
翟英把脸微微侧开,明显抗拒翟野的亲近。
翟野不由分说的掰过翟英下巴,气息在两人贴近的面部萦绕,在唇部即将要碰触的那一刻,翟野顿住了。
“哥哥敢不敢和我打赌?”
翟英被迫仰起下巴看他,“赌什么。”
“简随是禹家独子,江酩更不用说,是业内大佬江家的独子,如果连他们最后都可以走到一起,那哥哥就要顺从心意和我相爱。”
“如果他们最后没在一起呢?”
“如果他们最后分开,那我就离哥哥远远的,去国外再也不相见,还你一个清净,再也没人逼你,如何,敢不敢打这个赌?”
翟英抬眸对上翟野灼灼目光,翟野蓝色眸底清浅太过清浅,反而让人难以洞悉他的情绪。
但片刻后在翟野身影下的翟英应道:“好,我和你赌。”
江酩和简随的身份,在翟英看来,必是死局。
翟野松开翟英,“在这之前,我不会强迫你,不过哥哥也不能躲着我更不可以和别的男生在一起,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就像寻常的兄弟那样相处,好不好?”
翟英淡淡应了声“嗯”,不知道为何翟野的这句“像寻常的兄弟那样相处”让他心里有些烦躁。
翟野望向院外早已远走的身影,等身影消失在视线,他收回羡慕的目光垂下眼帘推着翟英往房间走去。
在翟英看不到的视线里,翟野眼里对他的势在必得已经快要溢出眼眶。
江酩和简随穿着宽松的浴衣在竹林里漫步,见江酩一直不说话,简随以为江酩是看到翟野不开心。
“想什么呢?”
“我在想刚才碰到的翟野。”
“酩哥,我和他真的没什么,签完合同后再也没见过”
江酩继续挽着简随的胳膊,他收紧了下手臂,“我当然知道你俩没什么,我就是想到刚才翟野看轮椅上那人的眼神很奇怪。”
简随下意识应声:“眼神奇怪?怎么个奇怪法?”
江酩“嗯”了声,他蹙眉道:“怎么个奇怪法我也说不清,但总觉得翟野的眼神不想是在看哥哥”
像是在看爱人。
不过后半句江酩没有说出来,因为这个想法也太匪夷所思了,至少在兄弟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
简随对于别人的事情一向神经大条,他不满江酩和自己在一起还在想别的男人,他在没人住捏了下江酩的屁股,把江酩惊的惊呼一声,不过着声音还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简随吻在了嘴里。
江酩搂住简随脖子很快就回吻了过去,柔软的亲吻逐渐转为唇齿间的纠缠。简随也收紧在江酩腰间的手,一阵风吹过竹沙沙作响,这吻轻柔又绵长,江酩逐渐沉醉,只想本能的想抱住简随,将自己嵌入到他怀里。
从竹林散步回来,俩人吃过午饭懒懒的躺在榻上消食,旁边是煮好的梅子茶,江酩饮了一杯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简随毫无困意又开始琢磨起那些财务报表。
“明面的账目看不出问题,应该还有份报表在财务那。”身后传来江酩嗡嗡的声音,江酩抬手绕过简随肩旁指着那份现金流量表,“可能有不属于现金的资产通过现金核算,或者有非经营性的资金往来计入经营性现金流的情况。”
简随转过身,江酩已经坐起来又倒了杯梅子茶,简随凑过去就着江酩的手里的杯子饮了两口。
简随犹豫片刻后说道:“如果我找到证据后把禹厉送进监狱,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怕,毕竟禹厉是我…”
江酩被刚含到嘴里的梅子酸到了,酸的闭眼直皱眉,简随看见江酩的神色,以为是对自己的厌恶,心已灰了大半,“没关系,我都明白…”
江酩想说,你明白个嘚!
简随没说完的话都被江酩堵在了嘴里…
江酩撬开简随的口腔,在简随愣愣来不及反应的空档,那颗酸梅已经被江酩用舌尖顶到了他的嘴巴里。
两秒过后,简随被酸的拧起来眉,眼角都酸出泪,他“嘶”一声,口水都快流出来,“这么酸…”
江酩抬手接住了简随吐出来的梅子,又给了他塞了颗糖改味,“要想感同身受就必须一样经历过,不然没资格去评论别人怎么样,你之前经历的那些我没有感受过,所以我没有资格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劝慰话,还有,我不会觉得你可怕,我感受到的只有心疼、所以简随,你去做你想做的,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其他附加在你身上的那些或好或坏的评价,所以不要乱想也不要猜疑我的心意,好不好?”
“酩哥…”简随把自己脑袋埋到了江酩肚子的位置,身体蜷缩在一起,“谢谢你爱我…”
不管是小时候江酩的挺身而出,还是现在毫无保留的爱意,简随觉得即使是卑劣不堪的自己也正在被好好的爱着。
江酩躺成一个“大”字,怀里是比他身躯大一倍的简随,他一下下顺着简随的后颈,“别哭了简随,我不就在这嘛…”
安南电话打进来的时候,简随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江酩轻手轻脚的出去,他朝着电话里的安南问道:“打电话干嘛?”
这回哭的变成安南,“禹琛要和我分手,是我自己作的…”
挂了电话后,江酩心事重重,正准备进去找简随,院外传来一阵声响,江酩循声望去,是翟野的那位在轮椅上的哥哥,正在艰难的转着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