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翼在感动的同时,更讶异萧锦彧怎么会知道这首歌。
一个连le都没有贴图的人,会知道十多年前的流行歌曲?
他还以为男人只会古典乐呢。
不过,确实吹得很好,而且因为歌名跟他的名字有点关系,不免让他自我感觉良好了一下。
男人是精心为他挑的歌吗?
「你怎么会吹这首歌?」时翼忍不住在男人演奏完毕后问出来。
萧锦彧收好长笛,那股狂放不羁的气质又跑出来了,「国小表演会学的,觉得简单。」顿了一下,他又说道:「你该不会觉得,这首歌我是特别为你挑的吧?」
时翼差点翻脸,「谁那样想了!」
萧锦彧轻笑,「你要是问,我就答是了。」
时翼没想到男人竟然会这样回,惊讶地瞪大一双杏眼。
「走吧。」萧锦彧看着时翼,在心里默默地哼。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那是最初的十翼带给他的感动。
这顿饭吃得太久,回去的车上时翼便瘫在椅背上睡着了。
青年睡着的样子很乖,这阵子被他养得不错,脸上有着很浅的粉色。
萧锦彧忍不住轻戳了一下那白嫩的脸颊,青年眼皮微微一颤,身体平衡改变,却又困得醒不过来,往旁边倒去。
萧锦彧正好将人抱入怀里,青年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睡得更熟。
萧锦彧恍惚间想到那个乌云密布的夜晚。
在那之前,他对要跟谁结婚都无感,反正对象无论是谁,都是一场虚伪的逢场作戏。
虽说时翼对他来说好像不一样,毕竟他已经知道十翼就是时翼,也因为时家夫妻的事对时翼有些同病相怜,但他始终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心意。
他的人生太匆忙,从来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当至亲即敌人,偷闲思考情情爱爱都是奢侈。他辨不清何谓喜欢,爱是什么。
只是本能地知道他对时翼有别于常人的好感,再多他难以确定。
他不想成为萧尘论那样的人,可是他对时翼没有爷爷和奶奶之间,那种孤注一掷的冲劲。
然而那天晚上,听到时翼一个人到了海边,他没有想太多地跟着去了。明明知道梅仁兴不想时翼逃婚,在时翼身边布置了人手,他出现未必是好事。
可是他的心莫名有种难言的不安。
他一开始没有接近那些跟着的人手以及时翼,只佯装是夜游的过客。
直到见到时翼那样决绝,毫不犹豫地跳入海中,他内心仿佛同时间被砸破了一个洞,毫不思考地往海里一跳。
天空和大海都是黑压压的一片。
那颗被砸破的心却豁然开朗。
他拚命地朝那人游去,凭着一股势必要将之救起的执念,终于将人抱入怀里,捞着人游出海面。
他仿佛想了很多,却又似什么也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