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绥清脸上没有丝毫怒意,他沉默了一小会儿,“是因为有新欢了么?是他?”
韩岁晏并未回答,一把拉住祁燕睢的手,交握,在瞿绥清的注视下,两人一起走出了大厅。
祁燕睢:“!!!”助攻来的太快,毫无准备啊!!
“不好意思,把你拉进来了。”韩岁晏觉得也有些难为情,“要是他给你讲一些不清不楚的话,别理他。”
祁燕睢笑了笑,打趣道:“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么?你担心成这样。”
韩岁晏渐渐舒缓了眉目,他说:“这些事本来跟你没有关系,把你牵扯进来,是我糊涂了。”
这句话一出,气氛突然从轻松转为沉重,祁燕睢敛起了笑,眼皮耷拉着,没精打采。
“可是我们不是熟了一点了么?”祁燕睢反问着,随即又自嘲道,“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熟到朋友的阶段。”
韩岁晏一直看着门口的安全出口牌,听到这话他忽然转头看向他,韩岁晏原本没想要解释。
可对上那双满是自嘲的眼睛,他却下意识说出口:“不是,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韩岁晏,朋友就该互相分担的。”祁燕睢说这话时很小声,听着让人觉得心里堵堵的。
他深吸一口气,“有事的时候,你可以稍微想起一下我,我说过的,我不觉得你是麻烦。”
韩岁晏第一次发现,他没办法不去在意祁燕睢的情绪,面对此刻有些失落的他,韩岁晏更是没招。
他沉默了好久,模糊大概地说:“他是我之前最好的朋友,叫瞿绥清,他说他喜欢我,但我没答应。你也知道的,我心里一直揪着一件事,某天,我突然发现他跟这件事可能有联系,但是他也不说,后来我就把他列在对立面了,所以刚刚你能看见,一见面就是我很生气,但他却一直很温和。”
祁燕睢想起来了,之前他出院之后提到过,虽然还是不清楚究竟是一件怎样的事,但是祁燕睢是没问,逼紧了会适得其反。
祁燕睢问:“他是锐创集团的总裁么?”
韩岁晏点头,瞿绥清经常在公共场合露面,认出他并不奇怪。
祁燕睢抿了抿嘴唇,看到那个男人让他觉得有了危机感,他害怕自己比不过别人。
不过,他看起来格外在意韩岁晏,怎么会容忍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韩岁晏整事?祁燕睢想不通。
“我知道了,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会理他,好么?”看着韩岁晏苦恼的模样,祁燕睢双手搭在他肩上,近身抱了抱他。
他暂时不想那么多了,时间长了,他总会全部知晓的。
祁燕睢伸手替韩岁晏捋了捋碎发,嘴角微微翘起。
真是可爱,稍微装一装,骗一骗就信了。他想。
“拥抱过后,我们就算和解了。”祁燕睢放开了手,他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看着韩岁晏的眼睛,“不想了,走吧,我们先行回去。”
情敌见面
一路上,两人心照不宣,都没说话。
好在车程不算远,微妙的气氛就维持了十多分钟,韩岁晏偏头枕着背靠,盯着车窗外出神。
一直到车辆进入庄恙家楼下,他都没发现。
“韩岁晏,到了。”祁燕睢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想什么呢,别想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韩岁晏恍然回过神来,他抱歉地笑了笑,道过谢后匆匆离开了。
等韩岁晏从视野里消失,祁燕睢负气般将手臂搭在方向盘上,埋头沉思了一小会儿。
没过多久他抬起头,伸手摸了摸放在小抽屉里的手机,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下划拉,拨出一个电话。
里面传出一阵喧闹,紧接着是一声清朗愉悦的嗓音。
“喂,小睢。”他正在参加公司聚会,很吵,说话声不免大了些,“等会儿,我出去跟你说话。”
他是李一舟,北城珠宝生意行业的青年翘楚,年轻气盛,手段狠辣。
几年前,李一舟在环桥路段出了严重的车祸,当时很多人围在现场,祁燕睢买了新车带林松予兜风,恰好被堵在那里。
天色很好,气温干燥,宽阔的柏油路面上,翻倒的车身泛起滚滚浓烟,眼看就要爆炸了,可警察和救护车迟迟未到。
祁燕睢恰好站在正前边,不过数米,他看见车里那个人正在费力地拍打着玻璃窗,声音小到听不见,只能看见他的动作,显得很是无助,祁燕睢心里猛地一怔。
这天儿气温高,靠近一辆正在冒着浓烟的车辆,无疑是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
祁燕睢犹豫不决。
周围四五个青年找来灭火器往车上狂喷,他咬紧牙关闭了闭眼,让林松予站远些,自己迅速冲到前面,隔着车窗能看见伤员满是鲜血的头部,滚滚浓烟直冲天空。
他当时还只是一名本科生,对于生命还没有较高的参悟,但是他想,不管怎么样,让一条鲜活的生命流逝在眼前,他没办法视而不见。
他们拿着灭火器正在努力减缓爆炸的趋势,祁燕睢疯狂拧动车门把手,想要打开车门将他带出来,但是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
他一边观察着车里面伤员的动静,一边注意着浓烟。
“大家散开!不要围在这里!车辆快要燃起来了!”此时,拿着灭火器的一位青年朝着人群大喊,众人一听,迅速往后退,只有几个青年在尽力想救人。
气温太高,灭火器的作用太小,眼见浓烟越来越大,车身已经开始有了明显的灼热,后面陆陆续续多了几位拿着灭火器的女英雄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