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是财大气粗的甲方大佬终止了这场闹剧,声称他可以掏钱,掏多少都行,条件就是导演跟台长合作,弄出个能挣钱的综艺来。
是的,甲方霸霸的投资是有条件的,你们两个合作,拍综艺,要不然一分没有。
于是这项目就这么成了。
导演也当即立下豪言壮语,必须整出来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顶综艺,让其他节目都变成小卡拉米!
台长看不上他那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死样子,跟着在一旁拱火,行啊,我看种田综艺这几年一直很火,咱们请几个演戏的,唱歌的,跳舞的,一人带一个徒弟,租一块田,直播设备一架,多简单!
导演当然是习惯性否决,那多没意思!种地?谁愿意看那玩意啊?家在农村的都看得够够的了!而且你懂不懂可持续性发展啊?徒弟下了节目去干什么?当农民?还不如拍选秀呢!
不对,也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选秀,是师父带徒弟出道,一个师父带一个徒弟,完成任务,让观众看着徒弟们的成长,设立个出道目标,达成就能获得奖励,节目结束以后还能直接入行,未来合作也方便。
“行,就这么定了,你要是能让收视率破五,那未来五年,你所有项目的投资,我就都包了!”甲方大佬一锤定音,向着导演举起了酒杯。
导演红光满面,碰杯敬酒,一饮而尽。
然后,他就卡在了这筹备节目的第一步,选徒弟上。
师父的人选算得上是天时地利人和,正好影帝岳灼今年还没开张,同意拍综艺赚个轻松钱;正好歌手乔治刚刚制作好新的专辑,想上个节目辅助宣发;正好音乐家即墨连要开启国内巡演,要进行广而告之;正好那个富二代舞者鹿正平闲着没事,主动来问。
徒弟的选择就单调枯燥多了,就是不停地面试,从雪片一样飞来的简历里筛选出勉强能看的练习生和十八线小糊豆,每天都看得头昏脑涨。
台长还给他上强度,“都是已经签了公司的徒弟多没意思!找个素人来!海选当对照组!”
导演都想一手捏死他,却因为不得不跟电视台合作,最终只能捏着自己的鼻子认下,开启了更加痛苦的海选。
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天,来报名的歪瓜裂枣依旧只增不减,但导演已经开始摆烂了。
还有最后一小时,只要挺过去就可以告诉那个该死的台长,你要的那种东西,没有!
所以当电视台那边派给他的助理咋咋呼呼闯进面试房间的时候,他对这不知道第多少次的大惊小怪已经完全免疫了,看了也就那样,于是头也不抬,直接敷衍,直接拒绝。
“嗯,好,下一个。”
“导演您看一眼!”没想到女助理不依不饶,继续坚持,还守在门口不让下一个报名者进来。
门口的骚动终于让导演不耐烦地从手机上抬起头,看到海望舒的的第一眼,他神色就变了。
海望舒一脸懵地被这个小个子姑娘一路扯着穿过人群,一路扯着进入房间,来面见那个名叫“导演”的人。
听着他说“下一个”,本来海望舒还想争取一下,他身边的女员工先不干了,态度强硬地堵在门口,导演终于抬头,骤变的神色让海望舒不明所以。
怎么这幅表情?满意还是不满意?还是突发恶疾控制不住面部肌肉了?
“那个谁出去说一声,人选已经定了,让他们赶紧都回家去吧,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双眼锃亮地吩咐完,导演就殷切地朝海望舒招招手,“你走过来点让我仔细看看,对,就站那里,来打个光!对,完美!”
海望舒站在房间中央,接受着各种死亡视角的打光。
导演啧啧称奇,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见过这样没有半点瑕疵的脸了,好像看到了岳灼刚刚出道的时候,也是这样让人惊叹的颜值,过目难忘。
即使是最便宜最普通的白色t恤黑色短裤和帆布鞋,浑身上下加起来不超二百的地摊货,也让他穿得仿佛是品牌限定,因为颜值而让廉价的衣服都变得贵了起来。
他整个人好看得仿佛发着光。
“我们得给你做个定位。”导演接下来说出口的,就是海望舒听不懂的话,好在后面没有那么难懂,“你会唱歌吗?”
海望舒摇头,“我唱歌跑调。”
“会跳舞吗?”导演继续问。
海望舒继续摇头,神色变得有些不安,导演不会因此把我赶走吧?
没想到导演一拍大腿,一脸的惊喜,“妥了!就这个定位,期待他的成长蜕变!”
帅得逆天,一张白纸,啥也不会,颜值有了,反差也有了,美丽废物,多好的人设!肯定能带来海量话题!
他脑子里已经把宣传标语都想好了,最好他再笨手笨脚一点,出不出道无所谓,笨蛋美人的人设立住了,自然有观众粉丝心疼自家笨手笨脚的哥哥。
影视圈里浸淫多年,导演自然知道怎样抓住流量密码。
于是,留下了身份信息和电话,加了一大堆人的微信,签了好几份合同,海望舒就这么成为了填补节目组的最后一块拼图。
导演告诉他,三天后,下午三点半,来这里联系小周。
小周就是之间把他拽到导演面前的那个女孩子。
离开电视台以后,海望舒找到了和银行卡上一样招牌的银行,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清点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资产。
五百现金,一千存款,这一千五百块,就是他未来一个月的全部生活费了,在顺口询问过银行工作人员此地的物价之后,海望舒离开银行,就给花小九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