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你有时候真挺矫情的,火勺。】
非直播日
【灼:陆羽沐,我给你撤回的时间。】
岳灼是咬着后槽牙打出来的这句话。
对面却一改秒回的状态,突然就没动静了。
两分钟以后,手机再次震动。
【沐:哎哟好像时间过了,撤不回了呢。】
【沐:怎么不继续管咱家叫沐浴露了?】
然后这家伙直接发了句语音过来,“我就知道,有事陆羽沐,无事沐浴露。你真是好狠的心啊火勺——”
男人原本低沉的嗓音捏了起来,尖尖细细,像唱戏似的一句话拐了十八道弯,岳灼顿时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直接回了一个“滚”字以后,岳灼就将手机彻底的关静音,随手就将它给扔到了双人床的角落里,向后仰着倒在床上,开始深刻的反省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吐槽的对象。
不过扒拉扒拉他的通讯录,这个时候还屁事都没有的死党,好像真的就只剩下陆羽沐一个了。
真是不幸啊,我居然沦落到了跟这么个玩意交流的地步。
岳灼像个文艺青年似的双眼放空,陷入了深深地自我哀痛当中,并且选择性遗忘了到底是谁先开始撩闲的。
算了算了算了,事已至此,还是先睡觉吧。
岳影帝踢掉拖鞋翻了个身,钻进被窝就陷入了沉眠。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不论是屏幕前的观众,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还是其他嘉宾,都或多或少地感觉到,岳灼似乎变得比之前严厉了点。
只有海望舒不知道,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表现得好,灼哥故意给他上了难度,并因此而更加的兴致勃勃,迎接挑战。
有天晚上在宿舍里,胡九意状似无意地提过那么一嘴,虽然顾左右而言他不直说这个算是他的毛病吧,不过可能是他的暗示过于隐晦了,海望舒给他的回答,仅仅是“啊?”
这副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让胡九意彻底收了把这事掰开揉碎了讲的心思。
算了吧,还是不要对牛弹琴了,我看他也挺乐在其中的。
也是因为新加了台词课,上午表演,下午台词,晚上练作业,岳灼就一直没有再带海望舒出去过,只是天天窝在排练室里练习基本功练得昏天黑地,一直到星期五。
星期五没有朝九晚五的直播,但是会在黄金时间八点半,电视台与网络平台同步播出节目时长两小时的精彩集锦,及未公开视频。
包括那次轰动机场到达大厅的“体验生活”,以及岳灼到底是怎么想到打扮成那副模样的。
即使不直播,周五也并不是可以休息的日子。
导师们都有堆积了一周的工作要处理,节目组规定下午三点之前务必回来,要录一些视频作为下周五播出的剪辑素材,一个由鹿正平主持的集体访谈,以及晚上一起看节目。
当然导演组只不过是想要录一下大家在电视里看到自己的反应,一起看节目只是个名义,并不会让他们真的把节目从头到尾的完整看一遍的。
于是星期五一大早,乔治,鹿正平,即墨连就都匆匆离开了写字楼,只剩下岳灼留在房间里睡大觉。
海望舒没关心过到底哪位导师走了,又有谁留了下来,看上去岳灼是铁了心地要榨干他的最后一丝闲暇空间,即使是可以给徒弟们喘口气的周五上午,他也给海望舒留了台词以及表演的作业。
他正独自在排练室里练习,是胡九意终于睡饱了觉,偷偷摸过来跟他八卦的。
而海望舒对此的反应,就仅仅是一个“哦”。
胡九意十分的失望,胡九意十分的不满,胡九意当即就发泄了出来,“你这什么反应啊!我可是在跟你讲八卦啊讲八卦!”
海望舒没说话,可浑身上下的肢体语言好像都是在问他,“所以呢?”
小狐貍泄了气,并在内心深处再次狠狠地责备自己,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明明已经知道是在对牛弹琴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胡九意唉声叹气地走了,海望舒跟他说了句“拜拜小九”,就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下午三点整,提前准备好的访谈室里,现在只有四个徒弟,提前回来的即墨连,以及还在打着哈欠的岳灼。
似乎他才刚刚睡醒,那个困劲儿却还没过的模样,头发清爽且微微有些凌乱,一看就是起来随便扒拉一下就来上工了,丝毫不注意自己的形象管理,却依旧拥有让人嫉妒的帅气面庞。
导演助理在一边低声下气地打电话,一会儿“乔老师”,一会儿“鹿老师”的,每次却只能失望地挂断电话,然后回过头来,朝着导演摇摇头。
实在是有些倒霉,突发状况,大领导临时借道,为安全封了几条路,即使已经尽量选了不会影响出行的道路,但依旧造成了局部地区的拥堵。
很不幸的是,其中就有一条通往写字楼的必经之路,乔治和鹿正平都被堵在那条路上。
导演本来想让在场的六个人先拍个视频热热身什么的,可是看着一脸空白明显还困着的岳灼,日常板着张脸生人勿进连徒弟都不敢凑近的即墨连,以及泾渭分明的两组徒弟,他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
算了算了,岳灼趁机摸鱼事小,惹了即墨连让他当场翻脸这就划不来了,以前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最终导演在内心说服了自己,只是找来化妆师,让她给岳老师稍微补补妆,不能让他就这么素面朝天地录节目。
一直等到四点半,乔治和鹿正平才一前一后,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