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被巨大的背叛感紧紧裹挟着心脏,昨日对他生出的临时感谢就像一场临时笑话,如同无形的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
她甚至气得全身都在抖。
直到安柔结束汇报,周遭掌声一片,都在感慨“怪不得薄总要加入一个新人”、“总裁夫人的妹妹不容小觑啊”、“我们团队又多了一名大将!”。
安凝回神,看到安柔得意的目光,起身质问:“安柔,这是我的企划案,怎么会在你这?”
时过境迁,她已经不是那个只会白白忍耐的安凝!
此话一出,原有的赞叹声瞬间停滞,全场安静得不像话。
安柔早有准备,瞬间红了眼眶,故意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姐姐,你在说什么呢?这是我的啊。”
“你的?”安凝讥笑,笑意很浅,“这份企划案昨夜还在我家,现在就到了你包里,难道不是有人给你的吗?”
对于安柔,无需太深。
但她气到极致,转而怒视薄宴淮:“你这是什么意思?给了一颗甜枣又给我一巴掌吗?”
“姐姐!”安柔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冤枉,也站起来与她对峙,“你现在难道是在怀疑我和宴淮哥哥拿你的东西?”
她看似冤枉到手抖,实际上是兴奋到手抖。
周围人全部嘘声,眼神乱飘。
“姐姐,就算你再不喜欢我,也该相信宴淮哥哥吧,他可是你老公啊!”安柔话里话外皆是挑拨,“再说了,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吗?你的鼻子都……怎么可能做出企划案?”
她算准安凝不会主动将企划案给薄宴淮看,薄宴淮也肯定没兴趣知晓安凝最近在忙什么。
可偏偏——
“薄宴淮,你说呢?”安凝讥笑的脸色不变,继而转向薄宴淮。
她眸光冰冷,一颗心竟然很有自知感的生出几分决绝。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薄宴淮脸上,像是在等待着一个定夺。
气氛紧绷,全场只剩下安柔委屈到低泣的声音。
有些人见她这般难过,生出些恻隐之心。
殊不知,安柔低头擦泪的假动作下是狰狞到扭曲的笑意。
她就是要趁着这个机会挑拨薄宴淮和安凝的关系,还要将安凝嗅觉失灵这事散播出去,让这贱人永无翻身之日!
“安柔,你是怎么拿到这份企划案的。”薄宴淮的质问打破了安柔的幻想。
他这句问话,毫无疑问,偏向了安凝。
安柔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全然没想到男人竟然连问都不问,直接挑明了。
她委屈巴巴地抬头,眼眶通红:“宴淮哥哥,你不相信我吗?”
薄宴淮微垂着眼,脸色阴沉得吓人,身上散出来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安柔的身子抖了抖:“宴淮哥哥,你是知道我水平的,不然也不会……”
“我问你这份企划案是怎么来的?”薄宴淮重复,语气没加重,但就是能让人感受到他压抑着的怒气即将喷。
安柔直觉不妙。
现在的薄宴淮阴晴不定,随时都会反常,他为什么这么坚定地站在安凝那边?
安柔用指尖扣了扣掌心,小声辩解:“是我自己做。”
薄宴淮微微阖眼,眼中有失望正在。
他刚才在看到这企划案的第一眼就觉得不对,本以为这里面是有什么隐情,但现在看来,明摆着是安柔以某种方式拿走了安凝的方案。
“宴淮哥哥?”安柔迟迟没得到答复,心躁得很不安。
周围的人也一个个地屏息静气。
所有人在薄宴淮的态度中都明白了,安凝没有说假话。
安凝原本等薄宴淮偏帮安柔的回答一出口就要大干一场的怒意,此刻随着薄宴淮还比较公平的立场平息下来。
她想,她是误会了薄宴淮。
但安柔又是如何得到她的企划案的?
安凝看向安柔,陷入沉思,也仿佛陷入了一个无解之题。
其他人目光各异,落在安柔身上,那是非常难受的审视。
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整个人哭得我见犹怜:“宴淮哥哥、姐姐,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们?如果你们不愿意让我加入,又何至于让我来呢?”
“其他人先出去。”薄宴淮开口。
其余人虽然还想多八卦一些内情,但又害怕总裁飙,只好低着头快步离开办公室。
房间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