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放你自由。”到了最后,苏璟倒是变得低声下气,“只要,你别说什么分手,你想我怎样都可以。我,正是因为爱你才处处约束你的,如果给你造成了困扰,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去追随你的脚步呢……”
“不能。”夏天回答得干脆,“已经不是那个问题了。我爱上了别人,我准备和他在一起。我欠你这条命,想着拿走,随时欢迎。”
真是无情的人啊。
苏璟看向那面色果断的男孩,嘴角划过了一丝苍凉的笑意,不再温言挽留,而是出声问道:“那如果,你走了,我死呢?”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里出现了一把手术刀,正搭在了另一边的手腕上。
夏天眼神一紧,正欲上前,却发现苏璟在手腕上划开了一道伤口,然后抬起血淋淋的手腕看向了夏天,威胁道:“我划开的只是静脉,如果你执意要离开,我割开的就是桡动脉了。”
夏天看着溅落在地上的血水,心脏跟着抽搐了几下,想着扑上去求他,转念间,又平复了一下内心的起伏,语调生冷的说道:“随便你,救助及时,你死不了的。”
“是吗?”苏璟笑笑,将手术刀又搭在了颈上,问道:“那我若是割开颈动脉呢,你来得及救我吗?”
“苏璟!”
“就算这样,你也要离开我吗?哪怕下一刻,我就倒在你面前。”
“以死相逼,你能不能再出息一点!”
“我只要你留下。”
“你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吗,感情一事勉强不来的道理我三岁就懂了,亏你还比我多活了好几年。”
“停止说教,我只问你,是留在我身边,还是要我死?”
一切,重又归于平静。
只余下风起,叶落,和两人紊乱的呼吸及久久的凝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认识苏璟不是一两天了,夏天深知他的性格容易走极端,但是像这样以死相逼,却是意料之外的。
怎么办,他又能怎么办。两面都是绝路,这是要他把逼疯吗?
“夏天……”苏璟触到了夏天强忍的泪水,面色苍白的笑了笑:“你是爱我的,对吗?习惯和我拥抱亲吻的你,我不相信对我没有感情。刚才的话,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不,不是……”夏天落魄的摇摇头,面对着苏璟的一步步逼近,正濒临着崩溃,险些扑进他怀里的时候,人却被厉言一把拽到了身边。
只见那清冷贵气的男人冷笑了一声,看向苏璟的眼神里满是鄙夷,“死缠烂打的乞讨爱情吗,少丢人现眼了。如果要自杀,还请您换个场所,不要让我的公司沾惹上晦气。”说完,给医院拨打电话:“盛世门前有人表演自杀,请过来处理一下。”
苏璟身形晃了晃,晕眩感越来越强,迷迷糊糊中,只见夏天坐上了厉言的车子,然后缓缓驶离了自己的身侧。
他走了,居然狠心的走了。
啊,原来这一切,真的不是梦。
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追他不急,好像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手里的刀子滑落在地上,苏璟伸手覆上了血流不止的手腕,低低地笑了笑:“夏天,你知道我是牺牲了什么才把你救回来的吗,居然想着抛弃我,呵呵,太天真了……”
车子里,夏天频频回头张望,生怕苏璟一个想不开真的寻了短见。
“我想,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吧。”突然想到了什么,夏天急忙掏出了手机,没有注意到脸上的泪水肆意。
“他不需要你的怜悯,你也不要给他任何的希冀。”厉言说着,一把夺走了手机,然后扫视了满脸泪水的夏天一眼,说道:“我给你最后的机会,是选择回到他身边还是跟着我继续往前走。”
夏天一怔,最后一次回眸,看向了苏璟的方向,说道:“回到他的身边,我的爸爸妈妈会死,跟你走,他却永远住在我的心里。呵呵,这样的道理,像你这种人是不会懂的。”
厉言握住方向盘的手指一紧,接着又放松了一下,“希望你在我身下拼命喘息的时候,也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说真的,那样的变态,你离他远点也好。”
车子一路驶出了闹市,去到了稍显安静的郊外,然后驶进了一座别墅里。
没有小说里描写的那么夸张,总裁大人住的不是宫殿,更不是古堡,只不过是一栋三层的楼房和一个清幽的小院,看起来倒是比夏天的宅邸低调多了。
夏天因为担心苏璟,所以心情一直很阴霾,耷拉着脑袋,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跟随在厉言的身后,路上一言不发。
进入大厅时,厉言突然停住了步子,夏天措不及防之下撞上了他的后背,这才抬头扫视了周围一眼,茫然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的清明。
宽敞简洁的大厅,很符合厉言的气质。
素白的窗帘滚着浅浅的金边垂落在地,映着黄钻金麻的地板,显得贵气却不奢华。
头上是一盏简单的水晶吊灯,墙壁上嵌了几幅油画,制作工艺的摆台上搁着几样装饰品,从古董到现代工艺,并不缭乱。
角落里是一架黑色泛着冷辉的钢琴,几本摊开的谱子未来得及收起,这让夏天很难想象厉言这样的鬼畜男居然也会弹钢琴,实在很有违和感。
正发着呆,只听二楼传来了一声质问:“这家伙哪来的?“
夏天抬起红肿的眼睛看向了厉荇,正疑惑对方的身份,却听厉言介绍道:“我的职员,也是近期的床伴。”
厉荇眼里有妒色一闪而过,接着又嗤笑了一声:“原来是新物色的性|奴吗,呵,有需要去外头解决就是了,干嘛要带回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