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后面的茶几,像是被抽去了虾线的生物。
眼睛直愣愣的看向那滩血,泪珠也早已充满了眼眶,正在如雨水般往下掉落。
何苑爱将无力软塌悲伤显现的淋漓尽致。
重重的失去感再一次来临,这种折磨的体验在她的一生中体验了两次。
她现在真的想不来,还能有谁伤害得了李秀雅,难不成还是李老夫人?
这种念头一旦想起,就不得不驱使身体去追寻。
何苑爱开上车,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才在最短时间到达李老夫人的住处,这里是香江的郊区,也是安置一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像这种千万级别的车,在开进如贫民窟一般的地方时,就受到了所有住民的凝视,他们用一种很刺眼的眼光,对何苑爱上下打量。
但不好惹的表情,已经体现在何苑爱脸上,只见她下车时手手握着“真理”,这直接击退一大波人。
那些想要趁火打劫的人,亦或是有歪脑筋的,都得掂量着人家手上的武器,所以何苑爱才能一路畅通无阻到达。
同时她也做好了火拼的打算,但事实跟她想的打有出入,那破旧的小门和漏风的窗户,都像是在明说如今的李老夫人,早已没了只手遮天的能力。
但何苑爱不信眼睛的看到的表象,她还是硬闯了进去,结果那破旧的小屋里,传来一股别样的气味,像是许久不洗澡留下的。
里面除了各种废品外,就是一些简单的家具,只能保证基础的温饱,活着是没有问题,但想要有点生活质量,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何苑爱举着“真理”在小屋仔细搜查,确定李老夫人不在这里,那会不会带着秀雅去了别的地方,这时她正想低头看手机,就听到不远处有阵声音传来,听着像是在拖拽些什么东西。
这次她没躲起来,就直直的站在原地,等着这个人过来,她现在的勇气是无敌的,一旦确认是她带走的人,这“真理”就定会在她身上开洞。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那一缕缕的白发也进入屋里,李老夫人本来还在纳闷门为什么是开着的,她原以为是这里小孩的恶作剧,结果一抬眼就看见熟悉的面孔,还有那把她认识的“真理”。
“别打我!”
“别杀我!”
“你要做什么?”
给李老夫人吓得惨叫连连,她现在离老钱生活太过遥远,骨子里已经没了曾经的傲气,只剩下最后的茍延残喘。
可何苑爱仍是恶狠狠的盯着她,并咬牙切齿的开了口:
“秀雅在哪里?”
“是不是你带走了她?”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她!”
“把她还给我。”
李老夫人能听清楚何苑爱说的话,但她真不知道秀雅在哪,这跟她没有一丁点关系,于是马上张嘴就说:
“我不知道,这跟我没关系。”
“我没有不放过她。”
“请你走吧,她真不在我这里。”
“我是个残疾人,怎么有可能带走一个行动力正常的人。”
为了保住自己的命,李老夫人的脑子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她极力为自己做着辩解。
但何苑爱为爱疯狂,她听不进去这些解释,还是用“真理”瞄准了李老夫人,只听小破屋里传来巨大声响。
一时间让周围的所有声音全消失,因为其他人都被吓到不敢动,而准备开车走的李斯年,立马反应上来朝着李老夫人的屋里奔去。
彼时屋里的情景是,尿失禁的李老夫人,她先瘫软的坐在地上,而后直挺挺的倒地,用身体瞬间扬起了地上的尘灰。
而何苑爱站在对面,低头看着手机来电人的姓名,正是她苦苦追寻的李秀雅,在焦急又复杂的心中,手早早按了接听键,此时熟悉的声音终于传出来。
“苑爱。”
这声音绝对是李秀雅本人,何苑爱保证自己没有听错,但她还来得及回应,就被另一声巨响转移了注意力。
那小破屋的门本就不结实,经不起用力撞击,现在更是变成碎片,从外面有光的世界,走进来的人是李斯年。
而先映入眼帘的是地上的李老夫人,李斯年一个快速跑就到了身边,待他在一抬头时,才看见了站在对面的何苑爱。
对于李老夫人是生母这件事,李斯年后面找人做了dna检测,结果证实了他们的血缘关系,只是生父仍旧不详。
李斯年对李老夫人的印象,从小就比较美好,因为小时候在这个家里,把他当人看的就只有她和李秀雅,但后面发生的这些事都太过不美好。
导致李斯年没办法逾越心里的坎,但还是履行了该做到的孝心,给李老夫人置办了些好的家电,同时联合房主减免一半水电费,剩下的他来补齐即可。
不过这些事都是背着李老夫人做的,他害怕被知道的那天就是被缠住的开始,李老夫人的所做所为,极有可能攀附上李斯年,迫使他做些不愿意做的事。
所以李斯年都是偷偷过来的,而今天是看天气降温了想送些棉被过来,结果就看见如此炸裂的一幕,李斯年的震惊程度不比李老夫人少,他张了半天的嘴才说出话来:
“何苑爱,你是疯了吗?&ot;
李秀雅在稳住孩子后,看了眼墙上挂着的表,随即就给何苑爱拨去了电话,因为她知道瞒不住了,这个时间点何苑爱肯定醒来了。
但电话是接通了可没有回应,李秀雅疑惑的看了眼手机号,确认没有拨错,但怎么听到了李斯年的声音,于是她继续对着电话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