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栖噗嗤一笑,眉眼弯弯。
“还是三爷好啊,跟三爷一起出来开心”
谢呈宴就撇了宁栖一眼,不理会他的笑。
宁栖开了三块原石,最后第一块出了一块粉紫色的冰种,种很小但是可以做个扳指、第二块是个绿色水种,色泽明亮细腻,非常漂亮可以勉强做个玉牌、第三块是个紫罗兰,特别漂亮,而且做个玉镯刚刚好,周围一片议论声,因为比起他的原石来说涨了至少百倍的价格。
“不错,没亏”
最后翡翠产地还是选在了缅甸,因为他珍贵出的种好更适合做奢侈品原料。
原石宁栖带回了江沅,他打算那个粉紫色的冰种做个扳指给谢呈宴,感谢谢三爷陪他跑的这一趟,剩下的就作为玉臻坊的开门红。
宁栖陪谢呈宴去了一个地方,那是缅北的一个小村庄,村子很荒凉看上去像是许久没有人住了,村子旁边有条河流,顺着河流向下是一颗宽大的榕树,树高达30米面积有120平米看上去是颗千年的古树。
“那年那个孩子替我拖住了后面的群兵,等我回来时他已经倒下了,被刀生生刺穿了身体,我将他埋在了这颗榕树下”
看不到尽头的远方,与看不到光的后来。
“他那么小,却有力气救我”“我说过会回来看你的,我没有食言”
谢呈宴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牛奶然后倒了下去“你说你从来没有喝过牛奶,我带来了,希望下辈子可以平安喜乐”
平安喜乐,所求皆所愿。
他们顺着原路返回,再也没有回头,那些掩埋在荒渊的记忆从此断了流,他与过去告了别。
六个人结束行程返回江沅,下飞机的时候宁栖忽然看到一个人的身影很熟悉,他拎着一个行李箱也在往外走,宁栖扔下众人追出去,偌大的机场人流涌动却再也看不到那个身影。
宁栖的心脏跳动的频率很快,刚刚闪现的身影与记忆中的身影重合,眉眼,鼻子,嘴巴,一闪而过却仿佛就是同一个人,潞安。
怎么可能呢,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人长的如此的像,不是,应该是一模一样。连双生子都不可能出现的概率,此刻却明明白白的出现在了眼前。
不对,哪里不对。
来来去去的人,消失不见的身影。
宁栖敢肯定自己没有看错,因为这不是自己在抑郁期的那段时间分不清人,现在的他大脑非常清醒,而且也不是眼花。
“小栖怎么了”谢呈宴追出来看着迷茫在原地的宁栖皱眉。
宁栖浑身有些冷,他的思绪翻滚着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你说人会死而复生嘛?”
“别说傻话”
“那会有一模一样的人嘛,连眉眼与鼻尖小痣都一模一样”
他看起来像是在问谢呈宴这个问题,可又仿佛在听自己心里的回答。没人了解这种荒唐,就仿佛是一场梦,梦起人潮中都是他的身影,五年,只剩一场空梦。
潞安,潞安,这是不是二十九岁的潞安。
八月玉臻坊作为国内首个奢侈品牌在各个专柜平地起高楼,同一时期八十层高的大厦在江沅水滇区进行剪彩仪式,宁氏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总部成功迁移至江沅。
两年,宁栖真正的做到了。
剪彩仪式当天宋楚南也来了,他作为大家长来见证了宁栖真正的成长,看着这个在自己身边一步步长大的孩子他有些说不出话,有些浑浊的双眸里掺杂着的是不一样的暗潮涌动。
宋楚南当天下午就走了,如今的他已经很久不出席活动了,事业重心也渐渐的向着慈善事业偏移,好似在去年胳膊旧伤复发后他就没有了以往的精神,常常一个人躲在书房里不出来,连陶子敬都不让进。
那个书房里是属于宋楚南自己的隐私,十多年来宁栖从来没有进去过,因为他刚到宋家时就有人提醒他不要去不该去的地方,而作为寄人篱下的他没有这个心去窥探主人家的秘密。
鞭炮齐鸣,彩绸飞舞,剪裁仪式完美落幕。
与此同时晏狮集团在美国硅谷迅速完成上市,一时间晏狮以神秘的色彩达到了巅峰,以恐惧的力量展现在世人眼前,这个有着亚洲面孔的男人以绝对的实力在欧洲商业圈拓展开了属于他的市场。
此时宋枳年重心转移,晏狮在硅谷的决策权由斯威克全权主导,韦霖被调任至伦敦主持大局,次月宋枳年回国。
宋枳年这次回国没有乘坐客机,他乘坐的是私人飞机,因为回来的不止他,还有阔别这片土地十多年却不敢回来的陈桧。
飞机降落在停机坪,身后克林拽着陈桧跟在宋枳年身后走出。
“陈叔,欢迎回国”
陈桧的眼里是巨大的恐惧感,他拼命的在克林手里挣扎着,可力量悬殊所有的挣扎都只是无用功罢了。
“带他下去吧,既然陈叔不想说那就关到他想说为止,看好了”
宋枳年摘下墨镜,抬手挡了一下刺眼的光,声调没什么起伏,仿佛不甚在意。
挥了挥手下面便来人将旁边的男人拖至一辆面包车上,然后几个人随手一丢无视男人的声音车就飞快离去。
“走吧,去疗养院”
车上,宋枳年闭着眼睛浑身都被疲惫感充斥,没人知道短短三个月在硅谷上市需要消耗怎么样的精力,尽管有那么多人来辅助,可宋枳年不是神,不管外界传言如何厉害这都是他自己一步一步踏出来的。
他已经逼着老爷子将手从欧洲缩了回来,剩下的更要刀刀见血。
“爱莉疗养院那边安排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