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天台徒留一人,风吹过带走了所有的温度。
掌心处有道还未曾愈合的伤疤,是不久前拼命压抑自己而留下的痕迹,痛与血的掺杂却怎么也无法令自己所克制。
每一分一秒都想回来,想看着他好。
所以晏狮在美国上市后他就走了,在斯威克骂人的声音中头也不回的走了,因为他说过等晏狮在硅谷站稳脚跟他就回国,只是斯威克没有想过回如此之快罢了。
半年,在所有人都料不到的半年里晏狮在硅谷扎了根,发了芽,结了果。
大厅里很安静,只有穿着制服的警察在做着笔录,而那些所谓的大佬们只是坐在一旁一声不吭。因为此刻谁先出声谁就输了,家族的内斗谁也不敢搭进去自己。
宁栖很疲惫,身体的每一片肌肤都透露累,仿佛前面只要有张床他就能够躺下直接睡着,连失眠都治好了。
从大厦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虽然宁栖三人有着不在场的证据,但是该有的流程一个也没漏下,审问、调查,查监控,仿佛一丝一毫的细节也不放过。
宋枳年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想替替宁栖披上,下一秒却被宁栖抗拒的躲开,硬生生拉开了两人都距离。
仿佛预判了他的预判,可其实只是太了解了罢了,宋枳年从来都是这样。
高中时下大雪,两个人回去的路上明明都穿着羽绒服可是宋枳年却依旧会脱下自己的替宁栖披上然后小心的拉好拉链,而自己就算在寒风中被冻的瑟瑟发抖也只是笑着牵着宁栖的手,然后哈哈哈的说自己强壮到没有羽绒服也依旧没有关系。
那时候的他像太阳,永远在照亮着远方的方向。
太阳会东升西落,而爱意也不会永垂不朽。
失落从指尖蔓延,是该有的报应。
明明说不再见的是他,明明要离婚的也是他,最后放不下的还是他。
宋枳年啊,这是报应,你应得的。
没有理会失落的宋枳年,宁栖上了杰克曼的车,那是一辆黑色的辉腾。虽然比起身后那辆布加迪来说不值一提,但是却让宁栖感到呼吸顺畅。
关上门他仿佛卸了力一般的倒在副驾驶座上,刚刚硬挺的脊背也变得有些弯曲。
敲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过电一般令他直起了腰。
“有事嘛?”
落下车窗宁栖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宋枳年,仿佛眼前人只是陌生人,从前种种皆成空。
“明天是我妈妈的生日,你会来嘛”
他就站在车外,瞳孔里映射出的只有他一个人,像从前一样。就那么陌陌的看着,可宁栖还是知道那里面包含的期待。
车窗缓缓扬上,车辆疾驰而去。
“会”
笑意在嘴角绽开,接着爬上眼角,最后归于平静。
封闭的车厢里,是宁栖的默不作声,是压抑而痛苦的难受“杰克曼,送我回晨曦园吧,开快点”
宁栖坐在后座整个人都有些蜷缩着,是脆弱又防御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