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梁序之握住她的手腕。
钟晚也终于醒过来,半眯着睁眼,睫毛上都全是眼泪,枕头有一片位置也被浸湿。
她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意识到她刚才是在做梦。
钟晚揉揉眼睛,张了张口,嗓音极哑:&ldo;…对不起。是不是我吵醒你了。&rdo;
房间里安静到只有空调运行的声音,几秒后,梁序之说:&ldo;没事。&rdo;
他将她揽过来,让她躺在他怀里,再没说其他。
钟晚在刚才那场梦的最后,强行想去沖出那层无形的阻隔,结果是动弹不得,呼吸仿佛都有些困难。
其实,现实中应该就是被梦魇住了。
挣扎的时候还踢掉了被子,外头天热,睡前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她浑身都被冰冷。
也是因为如此t,钟晚被拉进他怀里时,第一次感觉梁序之身上的温度如此炽热,一寸一寸往她身上传递,要透过皮肤、血液,传进心里一般。
冷热交织时,她再一次生出了恍惚感。
这种时候,最不宜多想,生怕会因为贪恋他的体温而进一步对他産生不应当有的依赖。再加之每到夜晚,人的思绪总是繁杂的。
于是钟晚闭上眼,侧过身,胳膊搭在他的腰间,调整呼吸,强迫自己再次入睡。
……
梁序之怀里的人气息逐渐恢複平缓,他静了好一会儿,擡手,划过她刚才满是泪痕的脸颊。
那些泪水现在尽数干涸,但似乎还能触到痕迹。
他不知想到什麽,将钟晚先放回自己枕上,起身下床。
梁序之去到客厅,看着窗外沉寂的夜色,取出一支烟点燃,浅灰色的雾气在漆黑的房间中飘散。
待那根烟快要燃尽时,他拿起手机,给林叔发过去一条简短的消息。
[帮她查梁虹姗。]
几秒后又补充:[不用让她知道。]
梁序之看着金属烟灰缸中没有完全熄灭的、跳动的火星,无声笑了。
就当是他也糊涂了。
活了三十年,也是第一次做这种得罪人不讨好,甚至还不留名的事。
几日后,钟晚再回剧组拍戏时,宋越歆又叫她一起吃饭。
宋越歆是很典型爱社交的那类人,她们聊起不工作的时候都在做什麽,钟晚回答她一般都待在住处,宋越歆则是在参见各种聚会,再不然就是约朋友旅行。
说起聚会,宋越歆笑道:&ldo;其实多认识点人也没什麽不好,不一定非是为了资源或者人脉。有时候,能遇到挺多有趣的人和事。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表演也是一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