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没有导航,这电闪雷鸣的暴雨天,摸黑凭记忆下山,大概率就要命丧山中。
钟晚踌躇几许,一咬牙,又重新推开那扇木门。
她被雨水浇得从头湿到脚,有些局促地看向那位男人,语气尽量诚恳,用粤语问他:&ldo;很抱歉先生…但,外面雨实在太大了,我能稍微在您这里躲一会儿吗?&rdo;
&ldo;阿嚏‐‐&rdo;
也不是她故意扮可怜,身上湿衣服裹着,久不见光的教堂阴气森森,她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空气里都是泥泞的潮气,男人没再擡头,嗓音低沉清冽,像冰雪划过沙砾,没有任何情绪和温度,&ldo;可以。&rdo;
那扇木门就在祈祷台后方,方便起见,她走向靠前排的那几个座位。
她提裙迈了几步,刚要就近坐下,又被一名保镖拦住,提醒道:&ldo;小姐,麻烦你坐在远一些的位置。&rdo;
随后,保镖指了指最后排角落的几张椅子。
&ldo;……&rdo;
钟晚只好过去。
雨也不知何时会停。为了节约手机电量,她只能坐在那里发呆,也没心思窥探旁的什麽。
空气中有淡淡的灰尘味,还有雨水、腐朽的木头,混杂在一起,幽远又古老。
这时,钟晚低头,发现木制长椅上还有一本纸页泛黄的圣经。
她随手拿起翻了下,看到几行繁体字。
‐‐&ldo;神啊,求你救我,因为衆水要淹没我。
我陷在深淤泥中,没有立脚之地。&rdo;
钟晚阖上书放下,擡起头,映入眼帘,是那个男人冷清的背影。
chapter2
隔天的清晨,钟晚才拖着疲惫的身子慢吞吞下山。
那位先生倒是没在教堂留一整夜,前半夜就离开了。
钟晚也是听到身后车子引擎的轰鸣声时,才乍然反应过来,这教堂还有另一扇正门,且是有大路通过来的。
也是那时,她才看到,这位先生似乎腿脚不便,离开时是坐着轮椅的。
回到居住的公寓后,钟晚难免受寒发了烧,头重脚轻地去药店买了几盒药,在床上躺了近一个礼貌才痊愈。
其间,吴邈每日打电话过来问候和道歉:&ldo;都怪我想的太简单,你一个人去拍这种探险视频,可真是太危险了,幸好你没出什麽大事。&rdo;
钟晚也是回来更觉后怕,但仍跟她玩笑说:&ldo;也是我那天一头热,你只是提了个建议。这不,正好发了通高烧,让我那些玩忽职守的脑细胞都提前退休。&rdo;
虽有这话,吴邈仍是自责,捡好听的同她说:&ldo;居然这麽个破教堂也是有主的,果然是港岛吗,寸土寸金。不过,人的命数应都是定的,晚晚你这也算是经历了大难不死,那必有后福。&rdo;
钟晚被这个自称无神论者的好友噎到。
东扯西扯几句,吴邈又开始给她讲近日在论坛里新看见的故事,关于那所破教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