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笑什么”
伽敕隐隐约约觉得面前的步濯清不对劲儿,可他确实又说不上来,只得警惕地向后退一步,目光上下打量着步濯清。
“小殿下,”步濯清忽然开口,
“北域到大昭军中的消息,还没给北域王送去。”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伽敕一眼,伽敕原先都已经做好了同他打一架的准备了,那拳头高高攥起来,眼底的情绪甚是高涨。
但听闻步濯清后头说的这句,他眼底的光,一下子就没了。
他心虚地向后退一步,他王姐同意他留在大昭,当然是他胡乱编了个借口,后头又正逢上太后的生辰宴才留下的,对于他听信布川王叔的话偷偷跑来大昭军中却闹了个大乌龙的事儿,却只字不提。
他当然不能提,一提,别说留在大昭了,他怕他王姐会连夜从北域跑来把他揪回去。
他会被王姐打死的!
到了这时候,伽敕的眼底已经满满流露出恐惧的神色来了,那攥着的拳头放松下来,手头轻轻颤动,步伐又向后退了一步。
只是,他到底还有些不放心江淮,悄悄又探了探脑袋:
“江大人真的无事吗?”
伽敕眨眨眼睛,伤心地看着那边的步濯清和江淮,若是此刻因为这事儿回去北域,他不仅会被打一顿,定然还会被禁足在王宫里头,到那时候,他可就连江大人的头发丝儿都见不着了。
权衡利弊之后,他可怜巴巴地抬头看看步濯清。
步濯清深邃的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来:
“无事,好得很,只是喝醉了,待会就能醒来了。”
伽敕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后便可怜兮兮地转身出门去了。
一刻钟的时候还未到,江淮的酒自然也没能完全醒了。他身上还带着烈酒灼烧的炙热,浑身上下,密密地渗透出细细的汗珠来。
浅色的衣衫半褪在身上,窗外送来的丝丝凉风,叫他的身子好受了许多,但方才忽地有一件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盖在他身上,细细密密地,又叫他身上闷出许多汗来。
“好热”
声色喑哑,烈酒的作用叫他还是头昏脑涨,他一面晕头转向地四周看了看——都是模糊的,一面用手推着身下的盖在他身上的东西。
明明盖在身上如同薄衾一般,可他的手却软得如同柔水,一点儿也没法将那东西推下去。
面前好似有谁走过来了,江淮管不着,他正费劲儿地寻思着将身上这盖得他直冒热汗的东西给推下去。
修长的手指触及到那软绵绵的衣料子,江淮暗戳戳地在手下使了使劲儿,随后,许久未曾出现的凉意迎面扑来,那黑色的东西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轰然坠地。
江淮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他似乎是十分惬意地动了动身子,一截纤细的手腕方才伸出去一些,前头好似被什么挡住了。
有些软,但江淮推不开。
他疑惑地抬眼望去,鸦睫上还泛着方才落下的泪水,闪闪地衬着漂亮的脸蛋,细薄的嘴唇被津液濡湿了一些,因而更见红润起来,乍看之下,说不出的靡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