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如何会在这里?”
江淮心下沉吟片刻,正是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半晌过后,只得抬起头来,同上次褚溪同他说过的那样:
“巧遇。”
“那看来在下同丞相大人缘分不浅呢?”褚溪伸手掩面轻笑,说得十分自然。
“是”江淮硬着头皮接下了他说的话,目光一转,想起来方才同褚溪说话的那位中年男人,正好挑开话题:
“方才那位”
“啊。”褚溪微微一愣,继而理所当然地解释,并未有任何隐瞒的意思:
“是在下恩人,”他定定地瞧着江淮,一字一句道:
“在下从前眼睛有疾,是他治好了在下。”
————
同褚溪寒暄过后,江淮借口有事,先是急急召人带着伽敕的身份牌子去捞人,随后终于回到了军中。
到底是北域的小王子,萧识音其实是想杀了他的,但身份一查,他纵使再想动,却也好似被勒令了似的,只得眼睁睁看人把伽敕带走。
王袖目瞪口呆地听完他说的这一切,连扇子也忘记扇了:
“你说,他叫柔怀王受伤了!”王袖神色夸张,一双眼睛即刻泛起笑意:
“真是不得了,我还是头一次听说除太后之外的人叫柔怀王受伤呢。”
他神色赞许地看了伽敕一眼,伽敕的目光淡淡的,只是眼底,那一抹得意悄悄溜上了眼瞳。
江淮瞧着他,没忘记出来之前同他说好的事儿:
“如何?现在能说究竟是谁让你来军中窃取东西了么?”
得意的神色顷刻消散了,现下看上去,伽敕就好似一只受伤的小狗,他嘴巴轻轻动了动,似乎有些委屈。
江淮轻笑地看着他,王袖也威胁似的拍了拍手中的身份牌。
到这个时候,饶是他再怎么委屈,也乖乖把话说出口了:
“其实,是——”
伽敕此行同北域刺客出来,果真是背着北域王的不假,但要说是他自己的决定,便是言重了。
说到人名的时候,他原先还有些支支吾吾,可他一抬头,便瞧见江淮那一双如画的双眸充满笑意地盯着他看,伽敕心下跳得厉害,便是什么也管不上,将一切都和盘托出了。
北域王有个叔叔,名字叫做布川,伽敕所言,布川王叔告诉他,大昭意欲攻打北域,军中的机密,便是布阵图。
“这你也信!”听完伽敕的话,王袖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想,王姐日理万机,若是我也能为她做些什么,或许,她该不会这么忙的。”
“也就,也就有时候能陪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