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脑海里是女孩冻的瑟瑟发抖的模样,晕红的杏核眼欲说还休,明显不好意思跟他提要求。
谢远心底一股微躁,懒得自己去挑,“洗漱需要的东西,全部帮我拿一份。”
店员见得人多了,眼前的男生不仅帅,气质也不俗。很少有穿着奢侈衣物的人光临她小店。
店员走到一边货架正为人细致挑选着,又听少年补充道,“还有女生的睡衣,拿一套。”
“女朋友多高多重?穿哪个码?要什么质地的?”
谢远自动忽视“女朋友”这三个字,心里作想。
多高?
差不多也就堪堪到他胸口。
多重?
女孩那弱弱的小身板,有八十斤吗?
谢远,“拿最小码、最贵的就行。”
于是这一晚,白鸽睡在休息室里,谢远睡在外面;白鸽睡床,谢远打地铺。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谢远睡意全无,隐约从隔壁传来淅沥沥的流水声。须臾,谢远翻了个身,有些心不在焉打开手机。
谢远有两部手机,一部是最新款的iphone,基本上买回来就扔在角落吃灰;另一部是早就被时代淘汰的诺基亚,谢远从上大学起一直用到现在。
此刻,谢远亮开iphone手机屏,因为太长时间不用,系统缓冲完后显示有三百多个未接来电,一百多条未读信息,微信好友申请无数。
不过在谢远看来都是些没用的垃圾,他正要关机,突而,微信上,一个纯白鸽子的头像惹得谢远,视线一细。
那一处,白鸽刚刚洗漱完收拾好自己。
盥洗镜雾气蒸腾,女孩白嫩的小手仔细擦拭着镜片上的水汽,水晶镜渐渐影亮出来一张宛如出水芙蓉般清透的脸。
白鸽的注意力却只在她身上的睡衣。码的睡衣穿在白鸽的身材上明显晃晃荡荡,却并不觉冷,毛绒绒的异常暖和。胸前长耳兔两只大大的耳朵一路垂到腰际,晕着粉粉嫩嫩的颜色,一眼可爱爆棚。
——是白鸽这辈子穿过的最卡哇伊的衣服了。
原本空空荡荡的洗漱台也被填满,洗面奶、沐浴露、洗发水、牙膏牙刷连一次性拖鞋和毛巾都有。
心口暖烘烘的,好像被融进了一汪温泉里,飘飘漾漾怎么也落不到实地。好不容易等头发晾干,白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在想,“相由心生”这句果然不是骗人的——谢远不止是个绝世大帅哥,还是个绝世大好人。
门外,并不知道自己被发了“好人卡”的谢远阖下手机,等了一会儿,困意来袭,谢远闭上眼睛。
口腔店灯光刺眼明亮,谢远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像置身云端,大片大片的云雾扑朔迷离,失重感极强。
谢远惊醒张开眼,就见上方,一张白生生的脸蛋正望着他,胸膛另有一股软乎乎的触感,像极了梦里的迷云。
白鸽双手吃力的拎着床被子正给人盖,见谢远忽然醒过来,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瞬间泅上慌乱,“对不起谢学长,我吵醒你了吗?”
女孩望着他,轻声轻语,“外面下雪了,我怕你冷。”
透窗看去,簌簌的雪花如齑粉从空中挥洒而下,交织着近处的路灯,远处的霓虹,各色光影如雾晕染开来。
谢远对下雪没兴趣,他搓了搓头,嗓线倦怠,“你回屋吧,我不冷。”
白鸽才不信。
虽然他们都在室内,但休息室空间小暖气足,温度明显比大厅高出好几个度。谢远还睡在冷冰冰的地板上,下面只简单垫了个床单,上面盖一件风衣,除此之外一点御寒的东西也没有。
其实这是白鸽第二趟出来了,本来她“鸠占鹊巢”就很不好意思,看见谢远竟然睡的这么简陋,白鸽良心上更加过不去了。
她本意想邀人一起去休息室里,休息室有床有沙发,怎么也比打地铺强。这会儿见谢远像暂时没再睡的意思起了身,白鸽索性把被子平铺在床单上成厚厚的一层,接着坐在上面,眼神里有着谢远看不懂的兴奋般,“谢学长,我能先在这里,看会儿雪吗?”
他们此刻在三楼,不高不低的位置,正适合看景。
不过——
雪有什么好看的。
谢远未置可否,心道到底是天真烂漫的小女生,感兴趣的东西都那样简单纯粹。
见人默许,白鸽之后安份的坐着,双臂环膝,圆溜溜的脑袋直接抵在膝盖上。谢远偏高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女生挽高的丸子头,和露出来的一点小巧鼻尖。
便利店最小码的睡衣穿在她身上都格外宽大,谢远注意到睡衣上有两条像是系带的东西被女生绕到后背打成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才显得贴合了些,若隐若现玲珑的曲线。
仅仅一秒,谢远滑走目光,耀黑色风衣披在人身上尽显少年凌厉流畅的骨架。正不欲打扰人离开,女生倏然吶吶的出声——
“哎,那是,谢氏集团?”
夜阑人静,万家灯火都消泯黯淡下去。位于商务核心区的谢氏大厦高耸入云,楼顶“谢氏集团”四个大字璀璨夺目,鹤立鸡群在无数精密的现代化高楼里,遥不可及。
尽管还没有正式步入社会,“谢氏集团”莫大的影响力白鸽经常就会在新闻上刷到。这会儿望着谢氏集团灯光通明的大厦,白鸽心向往之,“大企业也这么卷啊,这么晚了还不下班。”
“有钱,装逼而已。”
没想到谢远会搭腔,白鸽眨眨眼,抬头羡慕的看着人,“谢学长,你将来肯定会去谢氏集团这样的大企业上班吧?”